元羡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,垂头喃喃道:“届时再说……届时再说……”
陆深直奔乾塔西南角,转过几处碎石残垣,便听得一声口哨,有暗器从身后袭来,他却没躲,那暗器砸在他头上,却是一枚小小石子。
他长长松了口气,笑着四下望望,并无人影,沉着声音道:“还不现身?”
距离他三五步外的断壁处,闪现出一道小小结界,大小将将够皇穆盘坐其中,她一臂拄在膝上,一脸血污,正歪头看着他笑,一只金色的小小白泽乖巧地蹲距在她身旁,麒麟阙插在一边。
陆深上前几步,弯腰在她身旁坐下,设了一方能将他二人容纳其中的结界,他甫一坐下,就闻到一阵明夷香气,“你今日薰了明夷香?在北海时好像没有这么浓。”
说着从怀里掏出酒壶,拧开盖子递给皇穆。
“我失了法力,怕这处结界不牢固,抵不住血雨,这明夷香是我荷包里的一点碎屑,刚刚被我尽数燃了。”
她说着喝了一大口,有些急,呛住了,咳了几下,咳出一口血来。
她用手背蹭了蹭,看了看手上的血,一脸嫌弃,伸手就往陆深肩上抹,看看擦干净了,才接着又喝起来。
陆深皱着眉瞪她,她熟视无睹,皱眉道:“怎么是椰枣露!”
“我那边没有了荔枝饮了,出来得急,随手拿了一瓶。
伤了哪里?”
他将她前后看看,衣襟上一片血污,身后也殷红着,但气色还好。
小白泽见陆深来了,颤巍巍爬到皇穆腿上,皇穆笑着拍了拍它,“今日辛苦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小白泽吸吸鼻子,点点头,蹭了蹭皇穆的手,皇穆捧着它送至麒麟阙旁,小白泽化作一道金色光芒,隐没其中。
“我今年和龙犯冲,”
皇穆转头看着他笑,“又被龙尾甩了一下,龙就不该有尾巴,我回去就上奏,请天君将九州龙尾尽数斩断,看他们还用尾巴甩我。”
“身前身后都是镇塔龙伤的?”
陆深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,润湿了递给她。
皇穆接过来擦了擦脸,“身后也有伤?”
她费劲地扭头向身后看看,却什么都看不到,她想了想,“大概被塔内束魔妖索所伤,上面有禁锢咒,我只觉得被什么砸了一下,就施不出法来。”
她长叹了口气,笑起来,“我这十几年,未曾如这半年间,深深感到自己是名武将,一方战神。
我这十几年受得伤也没有这半年密集。”
她的困倦与疲惫在陆深现身后汹涌袭来,她将头软绵绵地搭在陆深肩上,陆深展开出帐前带着的大氅,将她围起来,身后搂住她,“回去吗?”
“不想回去,我们再坐坐。”
皇穆歪头蹭了蹭氅衣毛茸茸的领子,又喝了口酒。
陆深从她手里接过酒壶,也喝了一口,觉得有点凉,将酒略温了温,又递给她。
“镇塔龙怎么冲你去了?”
他把她的话想了想,奇怪道。
“这酒温了红枣味道更重!”
皇穆一脸嫌弃,“我到下九层的时候,塔身已经歪了,毁龙柱的时候躲过了龙头,没避过龙尾。”
她长叹了口气,“姜漾并没有使我记住躲过了龙头要立刻防备龙尾啊。”
陆深轻笑,试探着捏了捏的她的肩膀,手臂,除了胸口后背,似乎没有别的伤,他不放心,又伸手按按她的膝盖,脚腕。
皇穆笑:“登徒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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