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羡哂笑:“遭人两次悔婚,珊瑚树,夜明珠,将白虎将手臂斩断……”
他说着停下来想了想,“还有一些一时想不起来了,但我觉得我知道得不少,哥哥还要说什么?”
冯铎见他言语中带了几分怒意,略一沉吟,缓缓开口道:“启洵,我对皇穆并没什么成见。
我不是很喜欢她,但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帅。
你说的那些事,其实不是十分重要。
只是有两件事,我要说与你知道。
其一,是她修习禁术……
他话未说完,元羡便有些焦躁道:“此事我知道。”
冯铎为他在园子里石桌上睡了半个晚上,本就倦极了,见他态度拒人千里之外,心中不由也有些不快,冷笑道:“既然殿下知道,那么容臣请教,皇穆修得是什么禁术,此术为何被禁,皇穆是如何习得此术,除皇穆外还有谁曾经会此术,皇穆上一次施展此术,是在什么时候?”
元羡瞪着冯铎,却不说话。
冯铎幽幽喝了口茶,嘴角升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,“殿下不是知道吗?还请殿下赐教。”
元羡“霍”
得起身,行至门前,却推不开门,他回头怒道:“把门打开!”
冯铎看也不看他,摆弄起案上的香具,“殿下尚未为臣答疑解惑。”
元羡施蛮力再三推门,只觉蚍蜉撼树,那门动也不动。
冯铎见他推门的声音越来越大,知道自己将话说僵了,心内不禁有些懊恼,正思想怎么回寰之际,门却开了。
元羡全身心奋力与门纠缠,没防备门突然开了,一时没收住力,向外栽去,被门外的冯潜一把环住,笑着说:“阿珩就这么想舅舅,明明晚饭时候刚刚见过的。”
元羡一腔怒意有限地散了散,堪堪站好,正想笑着说点什么,却又想到这么晚了,他守在门外,分明就是偷听,于是草草行礼,冷冷道:“舅舅。”
“阿若,你先出去。”
冯潜罔顾着元羡的无礼,冲冯铎摆摆手,冯铎还欲说话,终究作罢,说了声“是”
,便出门了,临走,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
冯潜在冯铎的位置坐了,将杯中残茶倒了,将水煮沸,新沏了一壶茶。
“阿珩,”
他将煮好的茶倒入茶杯,他见元羡依旧站在门口,语气更加柔和,却变了称呼,“殿下若是宫中事务忙,臣这便命人备车,送殿下回去,若是不十分忙,与臣喝杯茶再走可好?”
元羡站在原地,深吸了口气,将一走了之的心再三压抑,沉着脸在冯潜面前坐了。
“冯铎不懂事,还请殿下别同他一般计较,”
冯潜说着将茶杯推过去,又打开桌上的糖盒,夹了块银杏羹给他,“殿下尝尝。”
元羡见他语气恭敬,脸上的冰冷怒意渐渐消融,讪讪地说:“舅舅别这样同我说话,还叫我阿珩就是。”
冯潜笑:“你我虽是舅甥,却也是君臣,本就该恪守君臣之礼,适才冯铎无状,亵慢顶撞了殿下,臣代冯铎向殿下请罪。”
他说着起身,向元羡躬身施礼。
元羡今日宫宴上与众人敷衍了一天,又因为众人嘲讽怠慢皇穆心下不快,刚刚又听说了赐福礼一事,一心只想奔回晴明馆,不想冯举拉着他一番老生常谈,好不容易脱身出来,冯铎又将他禁在房内,如今冯潜与他做作,不管他本意如何,他只觉无比厌恶,忍耐着皱眉起身,向冯潜道:“舅舅勿要如此。”
两人复又落座,冯潜看着元羡,“今日是我让冯铎在父亲那里等殿下的,本想着你们表兄弟之间,有什么话好沟通些。
冯潜这些年在青龙任副指挥使,与麒麟打过些交道,演武上输过几场,龙鞠一次都没赢,想来对麒麟,对皇穆,存了些不能宣之于口,小肚鸡肠的成见。
四殿对麒麟不服气者十分多,臣这些年,关于麒麟殿,关于皇穆,也颇听到很多话,皆是不好的,便是有些好的,与皇穆也没什么关系。
殿下在麒麟殿,可曾见过十二列桨舰?”
元羡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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