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深起身稽礼道:“有劳尚仪。”
周晴殊看他一眼,却没说话,旖旎而去。
陆深叫了增茂出来,笑道:“周晴殊回去偷主帅的螺珠了,我省了一笔钱,你运气好的话,她没准还会偷一只金步摇给你。”
增茂皱眉,认真道:“副帅,这不合适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合适的,她那珠子也不是她自己从海里采的。
这个款式的步摇她应该不少。
世间事,不患寡,而患不均。
你拿了她的螺珠及步摇,我殿便和无寡,永不倾。
也省了我三个月本俸。”
增茂讶然:“副帅一个月本俸那么多钱?”
随即发觉关注点错了,连连摇头:“这与寡或不均没有关系,我给主帅写张借据,日后要还的。”
陆深笑,“她那螺珠,你便是十年的俸禄也不一定买得到,但借据不妨写一张,拿给增萌看看,让他日后闯祸前,做些思量。”
增茂在朱雀大街转了一下午,越问越心焦,走投无路之际便想着来陆深这里借些钱,将步摇先赔给人家。
却没想到心头大患解决得如此轻而易举,人松弛下来,却越发觉得疲惫,带着点倦意笑着说:“别让他知道了,他若是知道那珠子我十年的俸禄都买不起,必然忧心忡忡。”
“他因为什么打架你问清楚了吗?”
“我当时有些生气,气头上不敢问他,怕说出什么气话。
只问清楚该赔多少,在朱雀大街转了转,没找到螺珠,买不起步摇,便来副帅这里了。”
“还是要问清楚,增萌不是莽撞……”
他说到此处见增茂表情十分精彩,不由笑了,“增萌虽然有时鲁莽,但必然事出有因,他所在的那间学堂有人欺负他也未可知。
不过打赢了总归是好的。”
增茂见陆深居然一脸赞许,无可奈何笑笑,问道:“副帅,陆允与人打过架吗?”
陆深笑着摇头:“我倒盼着他与人动动手。”
增茂笑:“陆允文静。”
他说着叹了口气,“此事我想着略作惩责,又怕方法不得当,使他伤心。
他性格与我完全不同,我幼年还有母亲教导,他却几乎算作没见过母亲,我不知该如何做。”
他说着,那副为难尴尬的神色又出现了,迟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信封。
在陆深面前站了,双手呈于他:“副帅,这是我的检书……”
陆深扬起下颌将他上下打量一番,等看他耳朵都红起来了,才饶有兴致地接过来,“你是因为融修写了,你才写的吧?你如何知道融修写了?”
增茂嗫嚅道:“融修将检书裱起来挂在了他的书房……早就想给你,又怕你骂我。
今日若没有这件事,我也会来交检书,但出了这件事,我怕过几天给你,你觉得我是在卖乖……”
他越说声音越低,实际上他现在拿出来,比任何时候都像卖乖。
陆深长叹了口气,“你因此事日夜悬心,躲我如同躲避瘟疫?”
增茂诧然抬眼,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他的话,“不是的,我不是躲你,我是躲太子,你不知道,浮图讲那夜我用刀指他来着,后来还瞪了他一眼……我怕他想起来。”
陆深被他气笑了,半起身抬脚又踢了他一下,“没出息的东西,我居然让你做中殿帅!
坐下!”
说话间却见周晴殊婀娜而来,身后跟着一个提着提梁盒子的侍女。
她命侍女将盒子放在桌上,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说着款款坐下,将盒子打开,指着一个麂皮袋子道:“这里面便是螺珠,”
打开第二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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