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穆想起平日花朝监中那些小动作,笑道:“花朝监的人事,并不比司音局单纯。”
林开点点头,将手中茶放下,预备起身告辞。
“你且等等,除了花神主位,就没有其他意向了?”
“我于女仙使的位置,本就生疏,玉簪宫也是听人说起才动了念头。”
“花朝监内有一个调香局,副使位一直空悬,是个正六品,她要是愿意,可以担此位,香局内没什么事,侍弄花草,按月令置香等事有专门的女史,所以颇清闲。
人事上,也相对单纯。”
“掌正如今是谁?”
皇穆低头喝了口茶,笑着摇摇头,“这样吧,麒麟殿内的六尚虚悬,她要是愿意,便来在麒麟殿做尚宫吧。”
林开低头想了想,笑了起来,“如此,这样的螺珠卑职再送主帅一袋。”
皇穆叉了一块栗子酥,笑道:“明珠十斛买娉婷,你且留着为廖尚宫做别的事吧。”
林开低头喝茶,任皇穆取笑。
“她是你凡间的故人?”
“不是,后来认识的。
主帅听说过我们的事?”
皇穆笑,“天上诸神何其无聊,寻常往事皆爱若珍宝传颂不住,何况是你的事。”
皇穆的话只有一半属实,他重新被人议论,是三年前的靖晏司岁末宴会,众人感慨他平复如旧,依然是个俊爽有风姿的英姿少年。
而有关他的消息再次动辄风声雨声,则是他重回朱雀殿,任副指挥使,率三千玄武骑血战一天一夜解渝州之困。
押送俘虏回淳熙之时,他高坐龙骥之上,紫金兜鍪,朱雀大氅,眉目如画。
少女们那天为他掷下鲜花,几日后还堆叠在朱雀大街之上,被车马践踏成泥,香气萦绕于行人鞋履,马蹄,车辙之上,经久不散。
庆功宴时,天后将一朵紫色的牡丹送于他。
虽未说明,但举朝皆知,那是容晞郡主托天后所赠。
天庭于是盛传林开将为驸马,后来不了了之,于是传言又起,说他心里还念念不忘廖宁琅。
林家世代武勋,尤擅龙战,五年前春分龙登,林开驭龙引少龙过啻雷阵,坐下赤炎龙突然发狂,触发雷阵,他面目尽毁,几乎殒命,后经医署治疗,性命无忧,却法术尽失,连站立行走都做不到。
众人感慨连连,唏嘘连连,遗憾连连。
林开自得知自己再无法站立之时便拒医拒药,意志消沉,一心求死。
廖宁琅于是入林府照料。
众人皆以为那便是他们彼此的归宿了。
太乐丞也未追究廖宁琅擅离之罪。
可没想到林开痊愈后,廖宁琅便回了太乐丞,有传言说是林老夫人不同意痊愈后的林开迎娶乐女。
这段过往在林开重新备受瞩目后,渲染的极为悲情,如何情投意合,如何有缘无分。
那段时间以林开和廖宁琅为主角的话本戏文多极了,皇穆看了不少,其中有一句她忘了原文,大意是,他面目尽毁,她在身畔悉心照料的那段时光,是彼此皆不可回想注定失去的空欢喜。
她当时颇不厚道地大笑起来。
那些书后来被晴殊她们拿走传阅,于是便时常见她们捧着书哭哭啼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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