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明越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,也并非不害怕冲动后的惩罚,可心底的那团火像着了魔似的,烧得他肝胆俱裂神智全无。
头上被砖头砸开的血口子浑然不觉疼痛,青紫交加的背腹也恍若无事。
他只要一想到柳心挣扎救命的样子,就忍不住想要杀人。
恰在这时,不远处有谁喊了一句:“警察来了!”
话音刚落,巷子口就传来警笛的尖叫。
趁着杜明越一时的迟疑,另外那个流氓一脚踹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,把同伴从疯子的魔爪下救下来后,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远了,也没管被‘杜明越’踢晕的第叁个人。
耳边是愈来愈近的警笛,杜明越终于支撑不住,腿一歪倒在雨里。
他像个燃尽所有硫磺硝石的烟花筒,刚刚由于肾上腺激素飙增而忽略的疼痛感,此时浪花一般席卷而来。
肋骨大概是断了……
头倒是不疼——看来自己的脑袋比砖块要硬……
倒下去的前一秒,他努力挣扎地看了眼巷子口。
雨已经小了许多,女人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。
——她……逃走了吧?
杜明越舒心地咧开嘴,嘴里尝到甜甜的铁锈味儿。
他仰面躺在泥里,眼前是一片血红的天空,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他已长出青色胡茬的脸上,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充盈着男人渐渐昏迷的思绪……
这一场雨,下得可真痛快。
等在路口的柳心终于盼来了警察。
警车先在路口停下,走下来个小片儿警过来向她了解情况,接着警车又驶进巷中,拉起黄色警戒线。
她缩在滴着雨屋檐下,一边接受警察的盘问,一边就看见‘杜明越’身形虚晃地走出来。
柳心一惊,跟做笔录的小片儿警撒了个娇,说等会去派出所详细解释,然后就装作无意地扶着‘杜明越’回到车里。
“阿越!
你怎么样?有没有伤到?”
柳心把人放到副驾驶座,从后座找出毛巾为男人擦脸。
“没事……”
‘杜明越’倒在座位上,脸色有些苍白。
“你怎么会来这儿?刚刚到底是谁救了我?他人呢?有没有受伤?下这么大的雨,你出来怎么也不打把伞……阿越?阿越!
?”
柳心还在问着,男人却已经昏睡过去。
柳心叹了口气,拿毛巾把他的头发擦干。
然而当她扒开丈夫湿淋淋的头发,才发现男人的后脑勺赫然藏着一条蜈蚣似的长长的旧伤痕。
柳心有些奇怪:这是……什么时候有的?
PS:等会儿还有一更,我再修改一下,稍晚的时候会放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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