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澳大利亚悉尼郊外的那所疗养院中,微醺的夏风吹拂着海岬,海岬上的糙坪上开满了野花(南北半球季节相反),青涩的糙香混合着甘甜的花香,在空气中浮动飘荡。
靳阳仰躺在糙坪上,看雪白的云朵盛开在天穹之上,又如一只只小羊,在穹庐上追逐游荡。
&ldo;童阿姨,我爸爸去哪里啦?&rdo;
微风吹动着他耳边的青糙和鲜白的矢车ju,他的脸庞上染着一抹健康的金棕色。
童舒疼爱地看着他,轻声回答:
&ldo;你爸爸去参加你弟弟的婚礼了。
&rdo;
&ldo;……弟弟……婚礼……弟弟……&rdo;
靳阳无意识地重复着,似乎不太明白这两个词汇的含义,
&ldo;……弟弟……弟弟……你是说弟弟……我有一个弟弟吗……?&rdo;
靳阳终于明白了一点,他一骨碌爬起身,有点兴奋有点盼望地看着童舒,
&ldo;……弟弟在哪里……弟弟会来看我吗……强尼有个弟弟……昨天强尼的弟弟来看他了……&rdo;
他一连串地问着,眼睛里闪动着祈盼的光,童舒望着他,忽然觉得无限心酸,伸手拍拍靳阳的肩膀,
&ldo;‐‐小阳,你别着急,乖乖地等着,总有一天你的弟弟也会来看你的。
&rdo;
靳阳一听就咧嘴笑了,他放下心事,重又躺回糙地上遥望天空,蓝天上,流云浮动,靳阳看得出神,竟喃喃地说:
&ldo;‐‐童阿姨,我看到妈妈了!
&rdo;
童舒惊骇,她强自镇定,轻声问:&ldo;‐‐妈妈,长得什么样子呢?&rdo;
童舒想,‐‐是国生吗?‐‐还是苏怡?
靳阳凝望着天空,再凝神细想,忽然转头,他看到身边糙地上的矢车ju,忽然开心地笑了,指着那微风中摇曳的洁白小花,
&ldo;‐‐妈妈长得就好象这朵花!
&rdo;
童舒猛地闭上眼,眼泪却已冲出眼睫沿着脸颊缓缓滑落,‐‐那是苏怡!
‐‐小阳看到了亲生的母亲‐‐苏怡!
‐‐国生是曼陀罗,绝美,剧毒!
只有生长在江南水乡的苏怡才像一朵矢车ju!
此时,在天界浩瀚的浮游城中,银色的星沙构成一间间星屋,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坐在一间漂游的星屋里发呆,那个男人周身笼罩着黑气,而那个女人则被一团火光包围,他们自己对此却毫无觉察,只一味地盯视着浮动在半空的一幅晶莹闪耀的水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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