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金良说。
“没有任何证据?”
龚蓓蕾略微紧张的问。
刘茗臻转头望向审讯室,“本来也许有,前一天园区刚在入口挂了个监控摄像头,可......秦欢乐去调取时失手按错键,给洗掉了......那也是他在市局的第一个处分,还险些影响了转正,从那以后,再有案件调查取证的时候,他表现的总有点儿畏首畏尾,话也不说满了,总是含含糊糊、嘻嘻哈哈的。”
龚蓓蕾有点儿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,眨着一双双眼皮大眼睛,“可、可能他就是失手......”
刘茗臻笑了,“处分也是给失手,没说别的。”
众人继续望向审讯室里面,就见不知何时,秦欢乐已经走到了耿真的正对面,两人之间不过一步之隔。
孟金良狐疑的拍了拍听筒,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,拐进去拉审讯室里层的房间门......
孟金良气得大力踹了门一脚,怒不可遏的咆哮道:“秦欢乐!
你关了声音,锁了门,是要干什么!
公然违反纪律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!
你给我开门!
开门!”
审讯室内的两人却完全不受外面的影响,尤其耿真,单单这样对视着,眼中的狠绝竟然完全不落下风。
她狰狞的笑着,一字一句的说:“你试过饿了三天三夜的滋味吗?那时候,就算有人递过来半个馒头,别管是馊的,臭的,就算有毒的!
你也会饥不择食的吃下去......然后还要忍受那些从来没饿过的人,用一半怜悯一半厌恶的目光,长长久久的俯视你......”
秦欢乐眯了一下眼睛,再睁开时,整个人放低姿态,尽量平视的望着她,试图从她的眼中,找到些微答案,“你为什么要毒死一村的人?让他们浑然不觉的日日喝井水,至死都不知道,到底犯了什么邪祟......”
耿真孩子似的笑了笑,像是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,“好玩儿吧?”
“不好玩儿!”
秦欢乐表情严肃的望着她,“冤有头债有主......”
耿真撅着嘴摇摇头,“还有那样的话吗?冤有头债有主?”
她渐渐垂下眼睑,放软了身子。
后勤的同事跑步送来了审讯室的钥匙,孟金良气急败坏的打开,一群人涌进来,正听见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平淡的叙述着。
“我到十二岁,才知道我的养母,干的是拐卖儿童的营生,从前每隔几个月,我就会有一个新的弟弟妹妹,我还挺开心的,我养母用我做掩护,带他们回来,照顾几个月,再送他们走,去农村,去国外......直到我亲眼看见了一个送不出去的小女孩,没手没脚的在市集门口冲我笑,我才下定决心,逃离了养母身边。”
她抬手掩住了“死”
掉的半边脸,“这样的我,居然会相信他,哈哈哈哈!”
她那时才十七岁,花一样的年纪,在南方一家小服装厂当女工,累,但普通,她渴望的普通。
隔壁班组那个口音奇怪、但年轻好看的男人开始给她买干炒牛河做宵夜,休班时,会带她看电影......后来雨天阴冷,她肚子疼得打滚,男人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双脚暖在了怀里......
“同居半年后,他让我和他回老家,他说那里才有属于我们的踏实生活,我信了,辞职跟他回了老家,结果在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里,他指着坐在炕上一脸憨笑的胖傻子说,玲玲啊,你给我哥留个后吧!
我就笑了,问他知不知道他在说啥?他说别怕,玲玲,你嫁给我哥,可私底下还是咱俩过,等你有了娃,我哥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后代,村里人就不会再笑我家了。”
龚蓓蕾眼圈一红,背过身,突然有点儿想哭。
秦欢乐抬手想拍拍她的手,可被耿真躲开了。
“他哥犯起病来,就往死里打我,半夜要起夜,又拍醒我,冲着我笑......我就拿枕头,捂死了他。
村里人开始嘲讽我克夫,又搞破鞋,哈哈哈,他有天留下了五百块钱,就再也没有回来,村民们一边良心发现的可怜我,一边又变本加厉的欺负我......可他们不知道,他哥俩都埋在一块儿,陪着我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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