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王弘业说,黄巢已成他的座下,而郑家又是黄巢的傀儡,她怎么可能愿意来澄迈县上香。
两人走出小佛塔,外头的阳光洒在符云舒面上。
远处,两名护卫依旧懒散地靠在树边。
见她们出来,也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,示意她们赶紧。
符云舒缓步朝马车走去。
这时,树林对面,通往郑家宅院的道路口,传来幼儿撕心裂肺的哭喊:
“阿娘,不要啊阿娘——”
符云舒驻足望去,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娃,正坐在泥潭中,哭得声嘶力竭:
“阿娘,你真的不要文崽了吗?阿娘?”
那老妇人满头银丝,肤色略深,骨架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;
但身上穿的麻衣却满是补丁,显得格外寒酸。
此时,她揽过孩子,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跪下。
符云舒作为主家女娘,从未亲入槟榔林,自认认不出老妇是谁;
但读书不成、自诩清高的郑汪轮,她多少打过几次照面。
虽然她们离对面有几十步距离,但恰好处于下风口,郑汪轮不耐烦的声音随风清晰传来:
“春秀,你这是何意?”
春秀低眉顺眼,眼角含泪却未落下,嘴唇上似乎还涂了廉价的胭脂,勉强挤出一丝惨笑:
“您别怪罪……实在是家中艰难,无力抚养,这才不得已投奔您来。”
郑汪轮眉头紧锁:
“荒谬!
此子与我有何干系?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。”
春秀抬起头,声音颤抖:
“怎会无关?他是您的亲弟血脉,郑家的骨肉啊!”
郑汪轮脸色一沉,冷冷道:
“荒唐!
你不过是我弟,早年在临高县私纳的外室。
“如今我弟已逝六载,你突携一稚子,口称郑家血脉,岂非儿戏?”
春秀急忙拉过孩子的手臂,指着上面一块暗红色的胎记,急切道:
“您看,这胎记与郑郎一模一样,岂能作假?”
郑汪轮冷哼一声,语气更加刻薄:
“胎记?分明是文身!
“你莫要以为凭此便可欺瞒郑家,玷污门楣!”
春秀声音愈发悲愤:
“枉你们以‘家传善德’自诩,难道连自家血脉都不肯认吗?”
郑汪轮脸色铁青,厉声斥道:
“放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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