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良民,我是良民……”
江濯连忙地道,恳切地望着他,又将话题绕回去:“镖局内死了许多人……”
“许多人?”
官打断她,旋即笑,去桌边拿水饮,语调轻松着,似乎打着太极:“你清楚!
我们不容易……每次出事,不都是第一个到?……”
他将瓷杯撂下,用手摩挲着:“只是现下实在太晚,都去睡了,难不成挨家挨户去叫醒?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没有甚么可!”
官一下砸桌,手里的瓷那么响亮。
“他们……”
“亦没有甚么他们。”
“我……”
都不能说的。
江濯静静地咬住牙,旋即眉眼满是愁绪,一刹乌云密布。
“还有甚么要谈的?”
官垂首饮水,却又抬着眼暗地觑他们,“小五,送客。”
这么老奸巨猾。
一声令下,但凡之前多般贿赂,尽是云。
衙役去抽刀:“走罢。”
江濯不肯走,她不愿走,她是要想法子的,但刀逼近背,她却不得不走。
戌时七刻,关镖局仅仅点了一支蜡,便在厅堂。
烛火那么摇曳,宛若是谁的命,这么被看轻。
关略一双窄目只用于看烛火,江濯担心他,几番欲开口,却又收了。
“有甚么话,你说便是!”
关略沙哑地开口。
“关略……”
得到允许,江濯却说不出话,只能喊他的名字。
经历了那么多天,也生了那么多情义。
“关略,关略,关略……”
女人扶着把手,由另张椅上起,这么局促地站着,旋即便下定心,去张开双臂,静静地将自己送去关略怀里。
爹总说,有什么苦难,抱一起便可以熬过去。
“你莫看蜡烛了,看看我罢,求你了。”
她轻声道。
关略一瞬滚下热泪。
他似乎抱救命稻草般发狠地抱着江濯,眼里刹那生情,一滴滴的泪要哭进她的发丝,一声声地哭要哭进她的骨里。
而江濯不再讲话,单是握着他的手,将他的手翻过来,在他的掌心里写:会好起来的,会没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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