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表达不出,他竟表达不出!
只能哭,只能哭着想,只能想着哭。
他父亲叫关宇,今年叁十;他母亲叫关菲,今年二十五。
那么大的大院,他们曾对峙。
天色已经那么暗,马上就要发黑,关宇刚接到消息,说他父亲遭暗算了,回去取兵器,却发现真正埋伏在这关镖局。
埋伏在这的只两人,不算天罗地网,却也危机四伏。
此为甚么埋伏,见招能拆招么?这两位皆是黑衣,第一位俊美非常,坐着轮椅;第二位则是戴面具,穿得很厚的人。
“我为……鬼剑士宋冀北,且问……来者何人?”
那位俊美甚至有时间玩笑,语调虚弱地。
关宇举住偃月刀,莽撞地朝前冲了两步:“管你甚么鬼不鬼,我孩子呢?!”
他质问道,将眼眯得极细小,四处地扫,似乎正找甚么。
当真是第一剑首宋冀北么?关宇身后乌泱泱一片人头,身子都前倾,眼底都是敌意,气势几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。
何等凝聚力?
却又……作何这般急?叙旧,都没法再叙。
“哎呀……”
空气中似有叹息,是甚么叹息?是那位面具开了口,温和地:“他在我这里。”
听声音,她是个女人,嗓音既澄澈又哑,似乎是刚哭过,此时还在浅浅地吸鼻子。
“叫他出来!”
关宇语声很紧张,手都攥紧刀。
“你不用紧张的。”
那女人柔声地宽慰道,扶着面具,施施然地前走,步伐却在别扭。
靴不跟脚。
大事不妙。
“我们若是想杀你的孩子,简直轻而易举……”
她面上不动声色,手上却是遮掩,加快了步子便去内屋将关少奇抱出来,递于关宇。
交接过孩子后,一般都是打,可打也该有个缘由,关宇接过关少奇,便让他站于一旁,道:“你们跟我关家甚么仇甚么怨?爱恨总得结清!”
还能甚么爱恨呢?
“唔。”
只见那女人言笑晏晏地,眸子含情,却不答这话题,反倒是有礼地问,“你们想与谁打?我,还是他?”
江湖中那么多暗规矩,各人有各人遵守的,有脏的亦有干净的,比起绿林匪高大麻,他们很显然得体,但关镖局内兄弟谁都晓得这来者不善,一定是仇家;此时,他们距离那么近,明摆着该敌对,关宇却分了神。
那女人的眼是那么熟悉,声音亦是,连身上香气都……熟。
一瞬,他宛若是察觉甚么,一双眼紧紧地盯住那面具。
弟兄都闹,关宇动动唇,低声地念,在纷乱里找答案:“……菲!”
那面具女人笑了一下,眼眸波动着:“菲?”
她很显然刻意隐藏了身形,穿得那般厚,就连靴都刻意穿大了好几码,走起来拖拖沓沓的。
她原本以为自己瞒得过的。
这么笨……这么笨。
怎么可能瞒得过?那双琥珀似的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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