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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凌不忍让他失望，便在杯里倒了些酒，递到他嘴边去。
陆修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，没想到还被呛到了，呛着呛着，又兀自微笑起来，好似只喝这么一口酒就醉了。
他凑到段凌耳边，压低声音道：&ldo;师弟，告诉你一个秘密。
&rdo;
&ldo;什么？&rdo;
&ldo;那天在天绝教的密道里，我本是一心等死的，没想到你会来。
能再见你一面，我心中真是欢喜。
&rdo;
段凌的胸膛一阵起伏，捉着他手问：&ldo;陆修文，你是不是对我……&rdo;
&ldo;不是，&rdo;陆修文伸手按在他唇上，因怕他不信，又重复一遍，&ldo;什么也不是。
&rdo;
段凌本可以戳穿他的谎言的，但是来不及了。
他看了看窗外暗沉沉的天色，有些凄惶的想，这一日怎么这样短？
外头零零落落的响起了鞭pào声。
陆修文清醒了一整日，这时支持不住，开始觉得倦了。
但他舍不得闭上眼睛，拼命睁开眼来，想再看一看段凌。
……明明他的眼睛早就瞎了。
段凌将他揽进怀里，道：&ldo;睡一会儿吧。
&rdo;
&ldo;好。
&rdo;陆修文躺在他怀中，从未有过的听话，乖乖闭上了双眼。
段凌紧紧搂着他，感觉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有些发凉，他知道这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。
陆修文睡得迷迷糊糊，不知想到什么，嘴角微翘，低低叫了一声：&ldo;师弟……&rdo;
段凌凑过去一听，才听见他说：&ldo;师弟，明天一早就叫我起来，师兄送压岁钱给你……&rdo;
他说着说着，气息渐渐微弱下去，鞭pào声轰隆隆的响起来，很快就盖过了他的声音。
这是一年之中，最为喜庆、最为热闹的时刻。
段凌眼眶一酸，忽然觉得心中大恸。
第十一章
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窗子照进来。
屋内杯盘láng藉。
除夕夜的一桌子菜还没收拾，酒盏不知被谁打翻了，酒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，溢出浓浓的酒香。
窗户上贴着红红的窗花，仍透着新年的喜气。
相貌英俊的青年坐在桌边，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。
他一夜未睡，双眼熬得通红，因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而眯起眼睛。
但他很快露出欣喜的表qg，轻轻抚摸怀中那人的头发，在他耳边道：&ldo;天亮了。
&rdo;
那人像是睡得极熟，双目紧闭着，没有丝毫反应。
青年的手指抚过他苍白的、毫无血色的脸孔，又道：&ldo;你不是要我天一亮就叫醒你么？现在天已经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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