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苏菲街五号的公寓,公寓墙上的涂鸦比他离开时多出许多,但底下的蓝色油漆依然如昔。
所以说,他拒绝了接下命案调查工作,他的父亲躺在医院病床上,这是他之所以回来这里的唯一理由。
他并未告诉他们,倘若他可以选择要不要知道父亲生病的事,他会选择不要。
因为他并不是为了爱而回来,他是出于羞愧而回来的。
他抬头看着二楼两扇黑沉沉的窗户,那是他家的窗户。
他打开栅门,走进后院。
垃圾箱依然立在老位置。
他答应哈根说会看一看命案档案,而这不过是为了顾及长官的颜面,毕竟犯罪特警队出了不少钱替他赎回护照。
他推开箱盖,将档案丢了进去,垃圾箱里有破了的垃圾袋,咖啡渣、尿布、腐烂的水果和马铃薯皮全都跑了出来。
他吸了口气,心想这垃圾的气味还真国际化。
他的两房公寓里,所有物品都在原位,却有哪里不太相同。
屋子里有一种粉灰色的色调,仿佛虽然有人离开,却留下结霜的气息。
他走进卧室,放下包,拿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。
这里一切如旧,跟死了两天的尸体肌肤是同样的灰色。
他躺上床铺,闭上眼睛,迎接熟悉的声响。
比如说,屋顶排水槽的破洞渗出水滴,滴在闪闪发光的窗户铅框上。
它发出的并不是香港重庆大厦天花板那种缓慢而抚慰人心的滴水声,而是热烈的敲击声,介于滴水和流水之间,仿佛在提醒他,时间正一点一滴、一分一秒地流逝,数字线的尽头正在接近。
这让他想到意大利卡通人物&ldo;线条先生&rdo;,每次在四分钟的卡通短片结束时,线条先生总是会掉到漫画家的线条之外,被人遗忘。
哈利知道水槽底下的柜子里有一瓶半满的占边威士忌,是他离开公寓前喝剩的,他可以继续再喝。
该死,数个月前他跳上出租车前往机场时,就已喝得烂醉,难怪他飞不到马尼拉。
他可以直接走进厨房,把剩下的威士忌倒进水槽。
他呻吟一声。
他的脑子一直在思索她像谁,这简直毫无意义。
他知道她像谁。
她像萝凯。
她们全都像萝凯。
7 绞刑台
&ldo;可是我害怕啊,拉瑟穆斯,&rdo;梅莉&iddot;欧森说,&ldo;我就是害怕啊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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