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十里,桃之妖妖,灼灼其华。
柳垂泽刹那间暮地怔住,瞪大清谈杏眼,其内皆是错愕盈润。
看不得这副表情,墨允恩眨眨眼,喉间哽咽,“是我带你做尽了坏事,你那么,霁月风光……既心悦于…你…那便再难…也要不惜一切保全你……妄自菲薄…我不让…”
说到后面,孰不知是谁更疯魔,墨允恩将他后脑摁至唇前,食指掰过他的脸,不顾有泪珠凝汇,狠戾落下,把柳垂泽磕疼了,“我不求你苟活,亦不求殉情。
垂泽今世才十五,余生尚且漫长得很………”
话音未落,再次落吻。
柳垂泽被他揉在怀里,全身颤栗,他不想如此,却又情不自禁,再难以深藏了。
天色彻底明亮前,他咬破了墨允恩的下唇,血腥沾惹,同他眼尾一般嫣红。
“我会回来的。”
“我会彻底……度你回人间。”
“我心悦你的……”
“垂泽。”
前尘旧梦太张皇,走马灯似的疾掠一遍,有些零碎甚至未不及触碰,就如春雪初融,化没了。
紧攥玉佩抵进心口,另一只手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扶树跪地,轻咬下屈忍住悸动。
但情意难消,纵使勉强从回忆挣脱,不知不觉间仍泪流满面,滴入落花残蕊,润泽一片。
一丝微凉淌入后颈,柳垂泽睁开迷蒙双眸,发觉居然下了场细雨。
鬼使神差地,他慢慢低首,吻了那枚白玉。
那年,也是于一场盈雨中初遇,不过不同的是,雨是春日所现。
少年本志不在官职,被逼无奈应了御史大夫之职,刚上任的那几日,说焦头烂额倒显浮夸,讲清闲无事更显荒唐。
处理完一桩旧案,正好赶上休沐,整理下仪容仪表,搭船回了趟故地。
多年不曾涉足,江南处处好风景,虽是朝花不朽日趋美和,胡惜于夕拾一遭如春水一捧,不再复返,两手空空。
许是那日一切契机恰好,柳垂泽忘了撑把伞,踏门行街不过半刻,衣裳便湿透了。
谁也没料到春雨会突如其来,只好谴责上苍太没眼力见儿。
衣袍浸湿,他懒得去多此一举。
既已发生,此时急切避雨便显得欲盖弥彰。
反正左右无事,身上又没一处是干的了,还不如遂了天公美意,穿雨拨雾。
偶遇一幼儿,趴在河道伸手指荷,因手太短,险些坠湖溺了水。
恐酿不幸。
柳垂泽替他采荷。
骨节若隐若现,携在绿茎,轻松收回。
荷花倾斜,水珠混入雨中。
把花送给对方,抹去睫羽雨痕。
侧身时,正好与那人撞上。
青衣,广袖,低尾。
独自撑把油纸伞,初见他时,一头陷入情网。
无人认为狼狈好笑,只剩欢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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