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跋山涉水,受到关拂不在少数,我舍不得。”
微雨澹把他拖入怀里,搓了搓头顶:“嗯哼。
总归也不重要,你说撤兵便撤兵吧。”
“…”
看来还是个好说话的。
柳垂泽强忍发顶不适,低眉敛目,轻轻应了声,道,“多谢皇兄。”
单方面虚情假意,胡乱寒暄几回合,短短一日内事况频发,柳垂泽实属困乏。
交谈途中,那不易察觉的不堪被对方捕捉一丝疲倦,欲续茶装模作样,被微雨澹单指阻下。
柳垂泽摸不清此人心思为何,斟酌一时三刻,琢磨不出所以然,索性天真一笑:“这茶不能喝?”
微雨澹道:“能。”
又补充:“不过不是什么好茶,倘若你想喝,我命人去煮壶好的。”
柳垂泽只想解渴。
摇头道:“我想喝糖水。”
微雨澹耐心询问:“怎么个糖水。”
“加花蜜,桂花的,”
柳垂泽呼出一口气,弄得他颈窝好痒,“不要凉水。”
微雨落使劲地对其揉.搓一番,什么都依这个便宜皇弟的:“这有什么,不就是杯糖水?皇弟稍等片刻。”
说罢他便将柳垂泽摁回古琴边,安抚几句,披上大氅急匆匆夺门而出。
窗外枇杷花枝复经山雨,比上回颤动得更彻底,大片大片米白点点落枝缀石,柳垂泽掀眸一看,内心只可惜今年枇杷得少吃一大半。
不多时,信鸽穿风透叶,轻盈地踩在他的肩头。
取下信笺,柳垂泽森然轻笑,目光胶着在那行“即要大功告成”
,居然一反常态地,哼起民间不知名的诡异调子。
若非五官撑撑儒雅模样,只怕这犹如疯子之神态,别是把他错认成了阴曹地府里的白无常。
烧毁一纸秘闻,柳垂泽动笔勾写,洋洋洒洒上百字。
停笔之际,眼尾异常猩红,仿佛吃饱了血:“勿要怪我…”
他眉梢低垂舒展,尽数秀气淡雅。
“勿要怨我呀,”
柳垂泽折好信纸,指尖轻敲白鸽鸟喙,温柔死了,“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……四方无路任我走,我便只能自撞南墙,为自己开一条明亮道。”
我没有错,我是对的。
柳垂泽双目无神,疯了似的小声呢喃。
只有我是对的。
*
如愿以偿捧着一盏桂花糖水,柳垂泽杏眼微眯,跟只猫儿似的。
浅浅抿去,濡湿两片桃花般的红唇,花香淡得像是世间珍宝,物以稀为贵般嗅去残余的甜头,柳垂泽端坐梨木床,又饮半口,侧首展颜。
并且好声好气:“皇兄真好。”
“多大点事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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