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入秋节,凉山遍野橘黄,偶尔有几簇红枫初显,瞧得人心暖洋洋的。
晨间日光和熙浅薄,打在白猫儿身上,果真一副其乐融融好气象。
捧着小手炉,尝了一块儿红豆糕,勉强填一填五脏庙,孟雁躬身三下上福香。
跪坐双掌合十,垂首闭目,开始为民祈福。
白驹过隙,一个时辰还未真正到个结尾,青衣男子便停于门槛之外,和煦暖阳笼罩他,将他一身素色宽袍染得更加简朴干净。
此人稍一作揖,抬眸,正是白聍鹤。
他携墨承銮一齐前往,笑道:“微臣路过此地,本欲为亲信祈愿。
果真是恰巧,这都能和太后娘娘碰上。”
背对二人的孟雁仍闭目不语,香烟逸散,才缓缓叹道:“天定之缘。”
祈愿完,墨承銮亲力亲为,送他上了马车。
趁还未驱马启.程,便虚心求教:“敢问国师,今日邀在下来这凉山,到底深意何如?”
“你心眼儿多,就是不会使,”
白聍鹤携帘而望,暗忖片刻,道,“枫儿之死有太多怪异之处,绝不是单单表面上那么简单易表,其中水深火热,是非对错,真相迷途,需得你去认真查。
而且不能被他人发现。”
他委婉提点,切勿不能把话说得过于清晰明了。
墨承銮自认懂了,双手作揖,恭敬道:“原来如此……多谢国师赐教。”
“大行不顾细谨,大礼不辞小让,”
白聍鹤放下纱帘,最后提醒,“刀俎之鱼,再有勇有谋,任凭垂死挣扎,无水续命便仍是治标不治本,生死不过是前后问题。
殿下知道就好。”
尾音落定,他一骑绝尘。
唯留墨承銮驻足原地怅思,望尘莫及,终了扯了扯唇角,转身入马车,要去皇宫探个究竟。
坤宁宫人迹寥寥,一丝生机也无。
越往深处走,越是荒凉孤独。
整座宫殿,居然空无一人。
暗觉出一丝怪异,墨承銮皱眉继续往前,殿内楠木案几鲜果清新欲滴,其上散乱几支紫竹笔。
侧目而望,花几端放的青花瓷斜插几枝青柿,瓶底较高,毫无空隙,严丝密缝,大有巧思。
看上去,似乎有机关伪装。
如此怀疑,他便如此上手。
机括闷响,墨承銮睁目,看着眼前古色画像凹陷退失,昏暗长阶映入眼帘。
他下意识后退几步,心潮澎湃。
半晌,才艰难地吐出一口热气,仿若把躯壳里最后一点魂也给一并叹了出去。
唯独剩下无尽寒意,令他不寒而栗。
大概是昨日的执着谈话有了作用,在柳垂泽与萧厌客,花犯二人共访天下趣闻之时,平日常伴二寨主身侧的下属冒犯莽撞夺门而入,惊得三人那是阵阵心惊肉跳,险些将手中刀剑掷了过去。
稳定心绪,柳垂泽眉稍轻纵,好声问道:“这个时候,可是二当家有事相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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