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家次子睫羽轻颤,仓皇偏过脸,又被他堪称小心地转了回来。
墨允恩歪着头,静静瞧着他。
很好看。
但是……
心绪复杂半晌,才道:“你可知道,我很想你。”
柳家次子闭眼,轻骂:“……滚蛋。”
转眼入了春。
宁雍初年,墨允恩刚满十七。
按他自成一系的说法,再过完一年生辰,就算成年了。
相当于古代的及冠。
柳垂泽虽然总是对他爱搭不理,态度疏离,但归根到底,还是忍不下心来。
捱到他生辰这一日,骤雪纷扬,墨允恩坐在寺门长廊下仰头,静默赏了半天红梅。
艳丽炽热之色灼疼他的眼,心中极度孤寞与寒凉。
他揉了揉热泪盈眶的眼,咬紧牙关,可怜又难过地回首望向寺门内,又转回去,彻底垂下了头。
不消多久,脸侧一缕暖流淌过。
墨允恩抬眼,标奇发现,那是一碗桂花元宵。
再顺着清瘦秀气的指骨往上索取,便是一张温柔,又故作倨傲的脸。
墨允恩张张嘴:“你……”
“在外面坐什么,还嫌不够冷?”
柳垂泽不由分说,一手端着碗,一手拉着他的手往寺内走去。
面无表情地道,“看你可怜,今日生辰,我陪你过。”
墨允恩讶异,仿佛觉得自己深陷美梦,目光涣散:“你居然愿意搭理我。”
谁知柳垂泽扭头严肃警告:“再吵,我不给你过了。”
日月如梭,春秋冬夏。
自那一夜,似乎所有怨恨与不堪皆随着风雪一并驱散,或是于那碗甜食化解。
此后,柳垂泽身处在何处,二者形影不离。
岁月悠然,细水流长。
某天清晨,柳垂泽在院中躺椅温书,许是日头正好,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。
歇下不到半个时辰,墨允恩从山下城中归来,途经翠湖顺手折下桃花一枝,以供柳垂泽赏玩泡茶。
低头了踏入院内,白靴被露水洇湿。
见柳垂泽睡得安稳,心尖陡然有暖意转流四肢百骸。
他动作轻柔地解下大氅,抖擞开,盖在他身上。
转身去煮春茶,暖风细细,又假寐片刻,卧在躺椅上的青年微微掀起眼睑,眸光闪烁,寻着少年离去的方向,默默望去。
春,他们一齐骑马踏春,下山游玩一番,必要时偷偷惩恶扬善,清闲自在。
夏,他们赴往杭州,共赏烟火共放河灯,双目远眺,满沟上皆是一片繁华景。
知足常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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