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时日过得飞快,他也逐步长成一位身姿如竹的清瘦少年郎。
幼子也长大至八岁,可以陪他一起做事了。
这天,他私自下山为其准备生辰礼,却不料去而复返时,山上已一片狼藉破败,师门上下无几人生还。
他愣了,站在猩红火海之中,想起什么,果断冲入火海四处寻找。
玩伴踪迹全无,但他不辞辛苦,拼了命,总算找到了其中一名师兄。
费尽心思将人治醒,迎面儿来的却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,与劈天盖地的咒骂。
师兄道,那幼子是大燕国未来天定的帝王。
此趟众多官兵倾巢出动入门屠杀,便是为了带走…但他们所言是救,光冕堂皇寻了个杀人借口,颠倒黑白。
这么做,便是为了救出大燕国下落不明多年的太子殿下。
找到了,需依先帝旨意,将其藏与某处某地的有关子民全部刺死,不留一人。
招来灭门之祸。
如是演变成这般境地。
玄衣男孩半边脸刺痛发烫,渗血的掌印浸于月色下,诡谲又骇人。
他被师兄唾弃弃之,独自一人跌跌撞撞,长至十八岁。
打算一辈子就这么流浪街头,到头来暴死街头时,有幸遇到一位恩师。
恩师教他身法,管他温饱,这才不至于饿死街头。
从此改头换面,改名换姓,做起了一名刺客,在城中捕风捉影,协剑封喉。
辗转几年,阴奉阳违,杀人如旧的本事也逐步在心中根深蒂固,渗进了骨头里。
但他也知道,倘若这一生都要这般孤身寡绝,自己迟早有朝一日得变为一个疯子。
后面越杀越多,越多越没负担。
所以无所顾忌,从未心软,仿若沦为了一副行尸走肉,没有盼头。
次日夜晚,他装扮成西洲舞姬潜入大昭宫宴,曲舞至大半,琵琶音骤一暂歇,看准时机拔剑而掷,却被半空旋出的一只折扇阻去了攻势。
他错愕抬头,一眼便认出拦他剑锋之人是谁,心底徒有感概与惊厥。
而对方也显然一怔,随即眉宇微皱,收回扇子望向他。
不待他进一步辨认,宫中精卫便鱼贯而入,将宫宴围堵得水泄不道。
莽莽铠甲,他越过重重黑影与其相对无言,一瞬间,所有耗尽的情绪再度滋生。
他一跃而处于横梁,掀起琉璃瓦打算全身而退,却见脚下精卫架弩齐发,他被刺中右腿与左肩。
逆风而行,从没回首。
因此也便没注意到,自己从肩头滚落的那颗血珠,不偏不倚,坠在了那掷扇之人的眼尾,顺势淌下。
兵荒马乱,氛围微妙且紧绷。
宫宴暂且谴散,单独为大燕远途而来的皇室置办雅间。
贵族皇室间的把戏无非与寻收作乐、吃酒风月之事不差分毫。
宴席没能办妥,自然得私下补办。
当夜,便摆驾与御花园临时控场。
酒肉鏖烂,美人声如莺。
一派纸醉金迷景象。
男子委婉推拒递来的酒水与香帕,借口先行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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