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一看清此人容色,柳垂泽心底大骇,下意识撤回几步,脊背抵至墙根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眼前的人,在他平生从未接触,却又日日相伴,从未与其笑谈共欢,却又如斯悉知熟悉。
不怪他反应过激,只因白衣男子面相温和文雅,粉唇微抿,垂首之处恰巧能令月色映出那眼尾的朱砂痣。
一颦一笑,一举一行,甚至是一言一语,皆是那般惊人相似。
这个人,长着一张同他不差分毫的脸。
柳垂泽登时僵于原地,恶寒迅疾从脚底攀升,蔓延至胸腔。
他思绪空白,这会形容不出此时心情。
而白衣男子显然预设过他的反应,无奈一笑,低语道:“我说过的。
你我早己相识。”
“这件事解释起来,是有点复杂冗长,”
白衣男子顿了顿,续上话,“怕你不自在,便不必唤我原名了。
柳垂泽这个名字不用再叫。
那你就…”
他斟酌片刻,这疑地说,“诶?我取了什么名字来着…似乎是温琢王。
那你便唤我琢玉罢。”
“………”
饶是柳垂泽再镇定自如,事到如今也被震得吐不出半个字眼。
见他被吓到,温琢玉心存愧疚,问他:“没事吧?”
柳垂泽迅速回神,道:“无碍。”
“对不住对不住,我知道这很吓人,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”
温琢玉柔语,“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能见到你,也还不错,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。”
温琢玉小心翼翼,察言观色。
犹豫半天,才底气不足地再次发问:“我能与你一起回柳府吗?”
柳垂泽:“……”
他颔首扶额,尽管还没缓过来,但还是先答应下来:“……自然。”
温琢玉杏眼弯弯:“那劳烦你啦。”
“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。”
“那,”
温琢玉敛色思索,末了郑重其事,“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柳垂泽容颜带笑,内心暴走,睨他一眼,不再多言。
长安东边,茶楼占了多数。
酒香铜臭大至已随岁月更迭而没了大半。
而说巧不巧,柳府东院几百米开外就坐落着红木高楼,八角玲珑青翠飞檐,龙纹雀替,玉镶外栏。
室内琵琶女信手弹曲,袅袅水烟蒸腾逸散,模糊一道墨蓝衣袍。
如梦似幻。
墨承意这些天压抑自己的欲.念批了几日的奏本,有时还会无声暗示尚明秋陪自己一起赶,三日下来,可算是将欠下的债全填补上去了。
可喜可贺,值得普天同庆。
只是他本想好好犒劳自己的左膀右臂一番,请去知春楼喝一壶上好怡香迷,结果到头来他早已有约在身,顶着黑眼圈怨气颇重地婉拒了自己的邀请,出了宫门,转身钻进曹衡的马车。
墨承意真是好一阵无语凝噎。
不过好在,他在古代兄弟多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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