研好墨,语重心长地道:“陛下,批吧。”
看着面前数量喜人的奏本,墨承意沉默了。
“……柳爱卿。”
“嗯?”
柳垂泽点完安神香,侧过脸,薄薄几丝烛光染去一片雪白。
他歪了歪头,道,“陛下有事?”
墨承意拎起毛笔转了几圈,在柳垂泽略显诧异的目光下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这笔,你是如何能转起来的?”
柳垂泽好奇道,“前几世皆见你转过,问你绝窍还故作高深,说什么都不愿意传授给我。
真是很没道理。”
“我这么欠抽的?”
墨承意看了眼手中竹笔,思索再三,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坏水。
目光稍偏瞥他一眼,脑中作祟的撒泼打滚劝他切勿逼自己赶公文的想法随之抛诸脑后。
勾唇道:“你让我授我便授?也不见你说句好听的。”
柳垂泽哽住。
随即眉头轻皱,转过身便要走:“你不想说便罢了。”
“哎,生气啦?难得呀柳爱卿,”
墨承意倾身越过檀木案几,抓住他的小臂,眼底含笑道,“说说说。
你都亲自问了我当然要教。
不过…”
见他故意欲言又止,柳垂泽叹了气,偏头看他:“怎么。”
“一一不过这样一看我很亏呀,”
墨承意开始给古代人灌歪理邪说,并且讲得理直气壮,头头是道,“在我们那边,自古以来讲究的都是一报还一报,要互相奉献才是君子作风。
今日我把绝技传给你,那按道理,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些什么好处?嗯?”
柳垂泽认真掂量,发现的确如此。
倘若世上一切都只有一方付出,那未免也过于不公平。
如是,他郑重回复:“你说得对。”
墨承意笑眯眯:“是吧。
那事到如今,柳爱卿可以…”
“所谓,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”
柳垂泽依旧是温柔地笑着,只是那语气莫名严肃庄威,掷地有声,“今日,你教我一技。
日后,臣定当誓死忠诚追随,将你视为微臣再生之父,可好?”
墨承意:“……”
我不同意。
残灯分幌,淡月纱窗。
等墨承意紧赶慢赶地将奏本批完,伸了个懒腰打算褪衣休寝,抬手掀起绿红交相的珊瑚珠帘时,发现柳垂泽已经和衣睡在了床沿。
指骨清瘦修细,骨节弧度温和,指间还虚虚缠着一支毛笔。
墨承意忍俊不禁,偏头无声淡笑。
想来他直到入梦前仍在刻苦练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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