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等着墨承意借景吟诗,却不料静候半天也无话音响起。
稍一侧头,发现他目光眷恋,望着自己愁眉不展,似乎已经有段时间了。
柳垂泽一愣,强作镇静的转了回去,心绪稍显纷乱。
春风吹动脚下低草连绵,吹得柳丝轻舞。
墨承意观览途中,却恍然记起几个时辰前,他们仍在地牢独处时见到的那灼目好看的朱砂伏雪。
他缓了缓,右手握拳抵唇轻咳几声,又想装把大的了,温言道:“若有独梅拢清雪……”
柳垂泽眨眨眼,身躯一绷。
感觉柳垂泽略不自然,他动作轻柔地捏了捏掌中微凉,低语补上最后一句,“散尽愁苦续相思。”
散尽愁苦续相思。
柳垂泽反复咀嚼这尾诗,逐字逐句。
默念几百上千遍,鸦睫微颤,心声落地后,无声淡淡地笑了。
待他们走出地平时才发觉,地上地牢台阶是为向深处沿壁而下,而地下百阶纵使与白衣巷并无二处,但台阶走向却是攀石而上的。
出口以一壁坚石堵塞,利用蛮力撞不开,柳垂泽覆掌敲了敲,发现内壁空心,不是实墙。
便抽出银鞭凝力一击,瞬息间满面细痕纵横交错,再一撞击,墙体便碎散成一堆粉尘。
秦啸很是捧场,略显夸张的“哇”
了下,鼓掌道:“好厉害。”
柳垂泽敛眸轻笑,收回长鞭道:“过奖。”
“方才允恩可是有事要说?”
柳垂泽道,“看你盯着我看一路了。”
墨承意原本抱臂倚着墙,闻言站直身子,半开玩笑道:“我就不能是单纯想看看你吗?”
柳垂泽睨他一眼,浅笑道:“自然可以。”
“不过戏谑之语,还是等出去后再细细道来吧,”
柳垂泽挥散浓重的灰尘,先行踏出一步。
似是想起什么,侧过脸似笑非笑瞥他一眼,道,“恕我直言,有时你还是少言为好,以免多说多错,到时候遭人诟病。”
墨承意走到他肩侧,往后瞅瞅秦啸,含糊笑笑,道:“那你不如直说是担心他啊。”
柳垂泽无奈摇头。
忽然说了一个名字。
“墨允恩。”
这还是他第一次唤自己全名。
墨承意暗爽,心想这直呼帝王名讳可是完全逾越君臣纲常了,可见御史大夫终于在自己努力尝试下放弃那虚假无用的礼法之念,逐渐有了个性,真是未来可期。
墨承意眨眨眼:“嗯?”
“你难道不觉得今日日光甚是刺眼么?”
“有呀。”
“旭日东升,已是早晨了,”
柳垂泽眸光纯澈,看着他,终是没忍住,偏头清笑起来。
道,“无事了。
我们走吧。”
墨承意直觉不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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