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饶是如此,这也只是令整本书剧情发生彻底性转折的某个无足轻重的埋线而已。
真正的重头戏,远远出乎墨承意的意料。
在墨承意正为这个角色的自暴自弃感到无比惋惜,怜悯泛滥无法抵挡时,随手一翻,却在下一页知晓了柳垂泽的结局。
帝王废后,大燕佞臣。
故国沦陷,他被迫屈身,事后堕落为敌军营帐中神情麻木的美人盂。
人人喊打,死后无人为其收尸。
要多惨有多惨。
原来的一切皆因此坍塌崩坏,仿佛自墨承意变为暴君那一刻起,所有剧情都开始偏轨,扭曲成了一条及其诡异的故事线。
原来,柳垂泽后续会与新帝进行多次邂逅,从而引发二人心灵上的碰撞。
墨承意对此穷追不舍,不留余力追求,在后续铺垫的某个重要节点里二人定情,琴瑟和鸣。
那个重要节点,便是即将迎来的大燕春猎。
在那个时候,他会与御史大夫共驾一马,赏遍绿林繁花,最终折下一枝金桂灿烂,获取柳垂泽的芳心。
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可怜的两个人,相遇,相知,相恨,相爱。
最终。
分道扬镳,再也不见。
一个,从天府云宫跌至泥泞不堪,沦为牢狱阶下囚,另一个,死在了大燕覆灭之际最后的一场雪里,深冬不怜。
看到这里,墨承意眉宇深皱,又翻回几页去逐字逐句看柳垂泽最后的结局,心底忽然泛涌着浓郁不堪的酸涩与钝痛。
他将这种奇怪的变化,一致归咎于是对他的可怜。
毕竟自己目前还挺喜欢他的。
但墨承意是个直男。
情窦尚未初开过的大直男。
上辈子过得人淡如菊,做什么都淡淡的……性.冷淡也常常被身边好友拿来调侃。
十多年,向来都没动过心,更何况是对一个男人。
他合上书,向后靠,脊椎抵上龙椅雕花。
仰天神游良久,终于扯了扯唇角,极轻地笑出了声。
他忽然有点儿想御史大夫了。
长安城南。
红墙碧柳交相纵横,簌簌梨花白。
一只玄羽鸟展翅而行,一声清啼婉转悦耳撩人,浮水穿廊,倾身而起。
越过巍巍高楼,繁花嫩叶,至多残影似箭,停歇于柳府府门,落脚于一位黄衣男子的肩头。
柳垂泽伸手点在玄羽鸟细长青绿的喙上,眸光淡淡,不带情绪的笑了笑。
随后敛了宽袖,转身沿西院深处探去。
“我都跟他说了大人不接待外来客,可他就是不听……”
柳清最近几日总算回来了。
提着一只毛色彩艳的山鸡,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,便与翻墙潜入柳府的陌客两眼对视。
他当初右手捏着鸡脖子,左手指着墙头冒出的那颗头,场面滑稽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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