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有人一出现，有的人就活过来了。
◎
顾听有些惊讶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老同学。
她站起来，确认道，“郑渊？”
郑渊闻言，跟一起过来的同事打了个招呼，独自走过来，仔细端详了她片刻，面色有些复杂，“真是你啊。”
“好久不见了，”
在拂林那两年算是顾听过的最好的一段日子，此刻见到故人她忍不住健谈了些，主动问道：“你好像没什么变化，在这附近工作？”
“是吗？”
郑渊走过来，先绅士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，待顾听坐下好，拉开她对面的椅子也跟着坐了下来，用一个问句不置可否地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，随后又道：“在砚识的公司工作。”
他说完那个名字后下意识观察顾听的脸色，发现对方并没有太激烈的表现后，了然地扶了扶眼镜，肯定道：“你们见过了？”
顾听点点头。
“果然，”
郑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，沉默片刻，喝了口服务员刚刚倒来的柠檬水，淡淡问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顾听：“回来一周了。”
刚刚回来一周，却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等着周砚识，那大概她刚回来，周砚识就迫不及待上赶着凑上去了。
郑渊又喝了口水，才说：“我原本他会恨你的。”
顾听一顿，抬眼看去。
男人看着窗外，金丝镜框里的眼镜微微眯了眯，回忆道：“你那个时候走的真的足够狠心，你走之后，周砚识几乎就没人气儿了。”
“他表面上不声不响不哭不闹的，但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，当然能发现他的不对劲，他那几个月的状态几乎和他妈刚走的那会儿一样。”
“不说话，也不笑，甚至连跟我打架都懒得，跟他爹回家去了，一边玩命儿刷题一边和他弟抢家产。”
“他高中前几个月和最后几个月都是这么过的，你中间来救了他一段，又把他推回去了我看他发疯的时候，会想，如果你没有出现会不会更好。”
郑渊语气并不重，甚至有些轻描淡写，但顾听几乎已经听不下去了。
她手指紧紧扣着玻璃杯的杯身，目光游离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，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笔直地站在路对面等红灯，视线才慢慢又了焦点。
她喉咙发紧，开口声音发哑，“然后呢？”
她不想哭诉自己当时的无奈和痛苦，离开就是离开，放弃就是放弃。
但她想知道周砚识过的那些日子。
“没什么然后，”
郑渊显然也看到路对面正要过来的周砚识，简短说完了最后几句话，“他高考考了理科状元，上大学开始就帮着管理家里的公司，短短几年做到实权一把手，又分离出去，自己开了雷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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