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润花又来到后厨门口,冲贺明珠喊了声:“小老板,锅烧鸡也吃完了!”
贺明珠有些惊讶:“吃得还挺快啊。”
幸好她的动作也不慢,这会儿下一道菜刚好出锅。
贺小弟乖乖吃着碗里齐家红给他夹的鸡肉,小声地说:“大嫂,下一道菜是什么呀?”
齐家红和他说悄悄话:“大嫂也不知道呢,你饿了吗?”
贺小弟摇摇头:“我有点饱了。”
烧茄子、白煮肉、锅烧鸡这三道菜都是大油大肉的硬菜,测一测卡路里都要爆表,过于充裕的油脂和蛋白质,减脂人光是看着都受不了。
一桌子的人吃饭,亏了谁也没亏了贺小弟,每道菜上来后,齐家红都给他夹得小碗满满当当。
这小子以前胃里还藏了头吃不饱的饕餮,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不再嘴馋,也不再饿死鬼似的贪吃,反而还有了点小美食家的范儿,注重食物的味道,而不仅是饱腹。
但贺家的教育是不能浪费粮食,贺小弟艰难地把碗里的食物都吃干净。
“大嫂,下一道菜你只要给我夹一点点就好~”
齐家红逗他:“为什么是夹一点点,而不是不夹呢?”
贺小弟纠结地皱着小眉头说:“姐平时不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大菜,要是今天不吃,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……我要每道菜都尝一尝!”
说着话,田润花端着新菜来了,笑着对众人说:
“瓦块鱼好了,各位慢用~”
北方的江河少,一个城市也没有几条称得上是“河”
的水域,所谓河流,在非雨季的时候,只是一条干涸的小土沟。
没有南方那样密集的河流,相应北方的渔获也很少,鱼肉不算是日常饮食。
因此,贺明珠很少做鱼,一是没有新鲜食材,二是本地人不习惯吃鱼,鱼菜在大多数情况下,只是宴席上“有头有尾”
的标志而已。
但她今天去集市时,正巧碰到村里清塘时捞出的大鱼,躲过了渔网和钓杆,吃得肥壮极了。
贺明珠见猎心喜,挑了几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,用草绳串着拎回来,做了一道瓦块鱼。
依旧是杨冬梅负责杀鱼,挥着菜刀背砍晕鲤鱼,去腮放血,开膛去皮,没多久,一条光溜溜、没鳞片的白条鱼就送上了案板。
贺明珠将鱼的头尾去掉,只留下肉质肥厚的鱼身,避开鱼刺所在的位置,将鱼切成厚片,再裹上一层蛋白芡粉。
锅中倒油,油热后滑入鱼块,中火炸到鱼肉两面焦黄,鱼刺酥软。
炸好的鱼块一半做成糖醋口味,一半做成香辣口味,最后一齐放入店里最大的盘中。
阿布日古大爷没吃过这样的鱼,但看在前面几道菜的份上,他还是夹了一块准备尝试一下。
鱼块炸得焦黄微弯,形似瓦块,上面裹了一层红亮浓稠的的糖醋汁,一口咬下去,鱼块酥而脆,细小的鱼刺已经被炸软了,嚼一嚼就能吃,剩下的大根鱼刺也很容易剔除。
糖醋汁调得浓郁黏稠,味道酸甜可口,即使是不爱吃甜的人,也忍不住被这酸中带甜、甜中带酸的口感勾得一尝再尝。
吃完一块的糖醋瓦块鱼,阿布日古大爷意犹未尽,又夹了一块香辣鱼块。
与糖醋的不同,香辣口味的鱼块上撒着细细碎碎的青红椒,没有了糖醋汁的浸润,炸过的鱼块吃起来更加酥脆,几乎能听到牙齿咬下去时“咔嚓”
的声音。
鱼肉沾了青红椒的味道,吃起来有一丝丝的辣意,但又不会辣到让人满头大汗,只会引诱食客吃下一口,接着再来一口。
贺小弟吃饱了,就让齐家红从碗里给他分了一小块鱼肉尝尝味儿。
他吃完糖醋味的瓦块鱼,唆着筷子头,表情很纠结。
齐家红注意到他的表情,关切道:“怎么了?想上厕所?”
贺小弟抬头看看大嫂,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我觉得,我应该还可以再吃点。”
齐家红失笑,拍拍他明显凸起的小肚子,劝道:“吃饱了就不要勉强再吃,不然吃多了会消化不良,你肚子会难受的。”
贺小弟认真地想了想,坚强地说:“没关系,我可以吃乳酶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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