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临忙解释道:“不过就是炸胡桃仁取一两半,生胡桃仁取七钱,八钱的粳米浸透,一并磨细后兑入羊乳中添糖慢搅,生津润燥的。”
燕窝吃完了,郁青临放了汤盅重又回来,湿褥子也换了新软的,南燕雪歇在帐中,难得要郁青临去吹灯。
她通常是喜欢点着灯的,喜欢看着郁青临的。
郁青临吹灭了灯,摸黑寻到她,轻轻摸摸她的耳朵,还是有些烫的。
“阿雪不喜欢?”
过了好一会,南燕雪才道:“只觉得,像是马儿脱衔,缰绳断绝,叫人不安,又像土崩堤绝,叫人恐惧,偏偏又快意席卷,太过失序溃乱。”
郁青临把这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,道:“所以,是喜欢的?”
南燕雪轻轻拍了他一巴掌,顺势摸了他一把。
全然是赞赏的意思。
新婚燕尔,荒淫无度实在太正常了。
宿在画苑里的时候,白日宣淫也是常有的事。
出了正月,一切事宜要安排起来,毕竟是家大业大,再想要夜夜同房只怕也难。
州县衙门年后开印多在正院廿二后,京中六部虽略早几日,但开年还有各种仪式团拜,更别提正月十五的皇家灯会,正月二十五的填仓节,还有国子监大祭等等都得礼部来操办。
郁青临心里掐算着这些,可又想着礼部又不是只有寥寥几个官员,就不能分几个人出来,在他和南燕雪的婚书上盖一个官印吗?
这日子都已经到了三月里,礼部的公文还未到。
初春时节乍暖还寒,蒋盈海的病症反反复复,听说愈发不好,郎中都摇头了。
这一回是南静柔遣人来接余甘子,南燕雪给她备下了随行的仆妇、车夫、小厮、护卫,但内宅规矩严苛,到底也只有仆妇能近身伺候。
余甘子及笄时,骆女使给她挑了两个婢女,大的稳重温厚叫款冬,小的机灵逗趣,叫紫菀。
余甘子觉得她们都很好,但南燕雪不知怎的说了句,“瞧来瞧去,丫头里就数金书最好。”
金书自然是不可能给了余甘子的,余甘子是吴卿华的谁?大概谁也不是。
骆女使笑道:“将军觉得金书可用,善解人意,处处周到。
我要说一句扫兴,主仆一体,十成八也是吴氏调教的好。”
余甘子记得南燕雪很孩子气地‘哼’了一声,将宁德公主的一封信给了骆女使,道:“裴侍讲离京查案,公主身边又不是没有别人了,非催着我给裴侍讲使劲,好让他早些领功回去。
他这年岁做到御前侍讲已经很难得了,捧得愈高,会不会猖狂了?再说,那双生子不是挺得用吗?迷得康王连女色都不沾了。”
“公主身边人物形形色色,裴侍讲自与别个不同,不是笼中雀,匣中玉。”
骆女使眨了眨眼,“却是心头好,魂里月。
公主给他机遇,看他羽翼丰满,心中也自得。
将军若有顺势可为的,助他一把也不妨,同那双生子两头使劲最好。”
余甘子常常在她们身边待着,听着她们说一些大事小事,有时看书,有时替骆女使理书,有时抱着小鹿半梦半醒,只觉天塌地陷都不怕。
眼下离府,马车走得很慢,但余甘子就觉得快,一眨眼,那些她惦念的人事就都看不见了。
余甘子定一定神,心道,‘不怕,走这一遭,图来日清静。
’
她拜别了长辈们,特意选在伙伴们去书塾的时辰离府,不想见他们离别时难过的样子,身边环绕着的到底还是熟络的老人,将她护得很好,一路都清清静静的,余甘子歇在客栈小院里,望着墙头上的花藤出神。
忽然,墙头上冒出一个人来,余甘子一怔,只听见他喊道:“周妈妈,是我来了,你们别怕,八哥放我进来的。”
周妈妈以及款冬见了他,忙道:“辛小爷,你怎得追来了,这,这……
辛符从墙头跃下,道:“我来见余甘子。”
余甘子就掩在那窗下,听他又问:“她歇下了?”
余甘踢开一只小杌子,辛符听见这响动,张了张口,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“老奴刚要去准备饭食,一并吃点吧。”
周妈妈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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