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郎中,卖相倒是不错。
这人,不知是个筹码还是个隐患。
’
南燕雪掂量了一番,望向高墙外的水天一色,干脆道:“好。”
突如其来的首肯让郁青临有些不可置信,他原本该道谢的,却画蛇添足问了句,“那,将军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
偏是这句话让南燕雪多看了他一眼,但只问:“你方才看那藕农,似乎很有感慨。”
郁青临望向角门处点点泥痕,是那个来领钱的藕农留下的。
他如实道:“从前,我小爷爷为我筹措束脩,去挖了好几年的冬藕。”
药户每年只得药局一些口粮,若想多挣些,只能是偷摸另找些营生。
南燕雪没有细问这事,转而问:“怎你不是药户?”
郁青临平静道:“我是小爷爷捡来养的,没有户籍,因为求学,十一岁才在江宁府立户,他也不想我做药户,想我读书识字,出人头地,只是我不成器。”
这身世又很多好盘问的,但若是要问,不如去查。
南燕雪不再理会郁青临,小芦唤来个仆役来把他引出去。
这府邸其实挺没规矩的,一重一重院门分得并不严实,孩子们可以里里外外跑,四处玩闹。
将军府更像一片铺开的营地,各个屋子不过是军帐而已,南燕雪住在正院,正院西边的附院里住着孩子们,东边的附院则是她那些亲卫的住所,白天的院门都是敞开的,孩子们四处玩闹,浑无规矩。
郁青临的‘帐子’在外院,是单独的一间院子,方方正正,干干净净的,比他住过的任何屋子都要体面。
这院子离府中其他人的住所不远,离大厨房也很近,仆役去给郁青临打理房间,他在屋门口站了一会,有些拘谨地道:“我想出去看看。”
仆役道:“前头是府里各位叔伯大哥住的,后头就是各位婶子阿姐们住的,东边是大厨房,西边院子郎中还是别去为好,没修整,只有个牲口棚。”
风就是从东边来的,隐约传来阵阵欢声笑语,郁青临迎着风走过去,就见厨房大院敞着,阳光里晒着好些干菜、腊肉,还有几个妇人正在井边洗藕,淤泥一冲,一支支粉白莲藕就干干净净袒露出来。
燕北那地方藕不多见,但这群妇人似乎也来自天南海北,七嘴八舌说起这莲藕的吃法来。
“东湖的藕是塘藕,长在淤泥深处,比水田浅泥巴里种出来的藕都要更粉糯些,尤其是这晚藕,只要火候足了,一点薄盐就能绵软生香。
这晚藕还是拿来煲汤最好,若要炒着吃,炸着吃,煎着吃,来年八九月,城外水田的脆藕就上了,嚼着清甜,做藕饼,剁丸子都好吃。”
郁青临说罢,就见妇人们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,他站在院门口朝她们行了一礼,道:“失礼了,鄙人是新来这府上的郎中,刚已见过将军,往后还请各位多多包涵。”
翠姑打量着他,因他言语可亲,心中防备稍减,笑道:“小郎中是吧?懂得真多,那我便剁他半扇排骨来煮汤吃。”
“不敢当,”
郁青临道:“那些切下来的藕节能否留给我?”
“你有用处?不会能入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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