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时针已经逼近九点。
林之一个人住着的这个两居室,装修风格是性冷淡的黑白灰,唯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是窗台边的一盆绿箩。
那是好友蒋晴前年送的入伙礼物。
两人是大学室友,同读一个专业,只是林之毕业后就在法律界摸爬滚打将近十年;蒋晴毕业之后却把法条一扔,去当了婚礼策划师。
只是一个不婚主义者跑去为别人的爱情增加仪式感,多少有些讽刺。
刚搬来这里的第二天,蒋晴就提着两袋火锅底料风风火火地闯进她家里,美曰其名给她开入伙派对,却发现这人家里连个锅都没有。
蒋小姐义愤填膺吐槽:“你这屋子不仅装修风格毫无生气,竟然连来点人间烟火的机会都没有!”
林之瞧着蒋晴这副恨她不成器的样子,喝了口水,淡定开口:“我又不煮饭,也很少在家里吃饭,没必要买锅。
顺提一句,你没发现我连餐桌都没买吗?”
蒋晴环顾四周,差点气绝身亡。
过了两天,就遣人给她送了盆绿箩,希望好友能通过照顾这盆小生命对人间产生一点留恋之情。
林之可没有想这么多,随手把杯子里喝剩的水倒进花盆,算是完成了本周的照顾义务。
林之转身往浴室走去,撩开头发,反着手边走边拉开后背的拉链。
裙子翩然落地,接着是黑色的蕾丝胸罩、内裤。
等她走到浴室的时候,正好全裸。
这就是独居的好处,拉上窗帘,干什么不修边幅的事情都没人管。
林之给浴缸放水,在等待的时候一边卸妆,一边借着镜子观察自己。
白皙的皮肤、平直的锁骨、纤细的腰、饱满挺翘的双乳、修长笔直的腿……林之侧身,拍了下屁股,心里想着这个周末得抽个时间去健身房练练臀。
这个社会总是觉得长得漂亮的女人工作能力肯定不行,就算爬到高位也肯定有什么生活作风上的问题。
林之对这种职业中的性别歧视实在是嗤之以鼻。
她偏要逆其道而行,要做既漂亮又能干的那一个。
林之从浴室出来,把头发吹到半干,套了件橄榄绿的丝绸吊带睡裙,身上的水汽还没散尽,手机便接到一个来自英国的视讯请求。
林之一看,快步走到客厅,从包里拿出电脑搁在茶几上,把视讯请求切到电脑上接通。
她扯过坐垫,随意地坐在地上,见到对方的脸时终于露出了今天最开心的笑容。
“Hi!
我的纪师父!
我的晏姐!”
林之笑着和对面的人打招呼。
视频对面的人,是纪晏,林之的师父。
林之大叁那年进了现在的律所实习,跟的便是纪晏,后来毕业也直接在律所留任。
林之的工作能力,是纪晏这个女魔头训了叁年所训练出来的。
后来,纪晏因为得知定居英国的母亲生病的消息,于是毅然辞掉了国内的工作,带着儿子去了英国。
这件事,林之在后来两人关系变得亲密的时候曾问过她:“当初决定得这么匆忙,把所有都放弃了,不会彷徨和害怕吗?”
纪晏闻言,笑说:“不会,人的社会身份本就是流动的,失去了一个,也会迎来新的。
我仍然是我。
无论在哪里都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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