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衍的指尖不受控制动了动。
不用长大后。
现在已经离开了。
都走了。
对面三十多岁只有一米六几的男老师脸色骤变,迅速后退了半步。
是,是他的错觉吗?这孩子刚才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!
离开办公室,祁衍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收自己的东西。
空气里已经弥散着雨水的味道,他今年十五岁,拿铁锹打过他亲爹,今天还想打老师。
呵呵,大逆不道。
……自己身上,什么时候已经带了那么大的戾气了。
收好东西走出去,祁衍拖着书包,懒懒直不起腰。
很疲倦,自己也不明白,不知不觉的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
再也活泼不起来,越来越浑身带刺生人勿近,连虚伪的应付和社交辞令都懒得遵守。
其实,他明明没必要跟祁胜斌针锋相对,更没必要跟老师吵。
其实只要敷衍一下,忍着恶心装一装、点点头,迎合一下这喜人虚伪的自尊和傲慢…… 他以前明明都会的。
努力妥协、避其锋芒,尽量不要去激化矛盾,夹缝里求生存。
可为什么,做不到了。
祁衍走到一楼撑开伞,伞骨断了。
幸好宿舍不远,他冒着雨,跑到一半书包带又断了,书本文具散落一地。
全世界仿佛都在嘲讽他,生活那么乱,永远找不到哪怕两秒钟的清净和安宁,再一8抬眼,都要气笑了。
怎么一中的花坛里会有两株讨厌的紫藤花?!
祁衍扔了书包,干脆原地坐下了。
雨水倾盆,狠狠砸在身上。
下吧下吧,他笑。
怎么还下雨不下冰雹呢,直接砸死他一了百了!
谁能来…… 谁能来,救救他。
他可能要被这场雨给淹死了。
谁能抱抱他。
微凉的指尖,心疼的声音,用淡淡的椰子香味包裹他,再拿好吃的好玩的哄他,像曾经无数次、无数次一样。
饮鸩止渴。
以前,他一直觉得这个词好蠢啊,什么神经病才会去喝毒药解渴?毒药很甜吗?活着不好吗!
直到此刻,才知道一个人原来真能陷入这么疯狂的状态。
才知道那一点点甜,原来是续命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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