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最后陈述中,亚富终于交待出自己生活不检点是这场悲剧的总祸根,他声泪俱下地诉说如何对不起亲手杀死的父亲,如何对不起因他而患病的妻子,又如何愧对尚未成年需要父母陪伴的儿子……苗芸当场落了泪。
这不是感动的泪水,而是心酸的泣血。
至此,作为前妻,她已经做了该做的事,现在必须为自己而规划了。
立在站台还在等车,梁子又打来了电话。
“芸,亚富的二审还没开庭?”
“又推迟了。”
苗芸竭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不像在说谎,“咱家的鸡下蛋了吗?”
当听说每天能收集到60多个新鲜鸡蛋时,她嘴角挂起了笑意,“我命令你,梁子,每天必须给我吃5个鸡蛋,对,不管你怎么吃,都得吃这么多!”
在申请成为新药实验者之前,她以为此生再也无法成为梁子的新娘——即便是夫妻生活时采取保护措施也不行,因为梁子是家里的独子,hiv母婴传播的途径阻断了她再次做母亲的命。
所以她曾经有意成全梁子和亚兰,尽管这种强作欢颜的违心之举暗中带来的是惆怅与心酸。
这次新药的试验给她带来了一线希望,主持试验的医生说实验者可能会出现三种结果:一是彻底灭杀她体内的hiv病毒;二是基本无效。
“而第三种结果最可怕:也可能因药物的副作用,加速了身体器官的衰竭而导致非正常死亡。
所以你要认真考虑一下!”
只考量了不到十分钟,苗芸便填写了自愿者的申请表格——其实每个自愿作为活体试验的人都在渴望第一种结果。
正是有了这如同黑夜里一支蜡烛般的丝微弱亮光,苗芸想到自己有希望恢复为健康的女人,坐上公交车的她忽然又为撮合梁子与亚兰的事后悔起来。
电话打过去询问过梁子,得知亚兰回城不再来大湾上班时,苗芸又责怪梁子不会主动追女孩子——女人时常如此口是心非的矛盾。
“……别再催我了,梁子,我真说不清啥时能回去。”
事已至今,苗芸更不愿把自己的病症告诉梁子。
她签下的试验周期为6个月,这期间虽然无需住院,但得按照要求记录每天体温的变化,按期送检尿液和抽血检测。
所以她只能以亚富二审延期为托词,去完成这一能给自己生命带来光明的试验周期。
“如果真能治好了,自己得hiv的事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!”
苗芸正沉思默想着,公交车在人才大市场站停了下来,她突然冒出找工的想法,起身跟着其他乘客下了车。
从人才大市场外的电子屏幕里,苗芸看到招聘单位需要的多是大专学历以上的人才,对于只有高中学历的她来说只能望洋兴叹。
埋头走了一会儿,听见右侧罗湖人才市场里传来了招聘找普工的喇叭声,她犹豫了一下,迈步进去。
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,苗芸来到一张广告上有保洁阿姨职位的摊位前,试探地问桌后四方脸的姑娘:“我是高中毕业,想做保洁员行不?”
“有简历吗?”
那姑娘问。
“没,随便进来看看的,只带了身份证。”
当那姑娘接过她的身份证,看到上面的地址和苗芸两个字时,顿时睁大了眼睛。
“你就是苗芸?”
“咋啦,你认识我?”
如坠雾里的苗芸哪知道,这位来招人的姑娘正是欧自茹的表姐吴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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