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太阳一点点朝白米山顶沉落时,镇小学的孩子们也放了学。
彬彬低头跟着同学们出了校门,守在门外的梁子一把抱起了他。
“没和同学打架吧,彬彬?”
彬彬摇摇头,没有言语。
“那就好。”
梁子把将彬彬抱上电瓶车后座,“今后谁敢欺负你,告诉你梁子叔,叔替你出气!”
反正孩子也不懂,他有意借此拉平与苗芸的辈分。
“梁子叔,什么是天谴?”
一路上默默无言的彬彬突然开口问。
“天谴嘛,就是你爷爷做了坏事后嘣咔嚓被雷给劈了。”
彬彬也不回他,只撅起小嘴抬起手从背后打了他一下。
骑车来到亚富家门口,梁子停下车转身先抱下了彬彬,“下来,到咱家喽!”
“这是我家,不是你家。”
“你等着。”
梁子用钥匙开了大门,“我早晚把你爸爸赶走,变成我的家!”
“你敢!”
先跨入大门的彬彬使劲关上了门,“你走,我不要你了。”
在惠州人民医院病房里。
头打绷带的亚富躺在病床上,另一张床躺个长发女子,受伤的左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。
苗芸和亚宝从门外进来,苗芸放下行李箱快步来到亚富床边。
“伤得重吗?”
她紧张地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断了两根肋骨。
爸,你坐车累了快歇着吧,我没事。”
长发女子微微抬头看看苗芸。
对于梁子主动照看亚宝的孙子,江小霞是支持的。
不仅是出于乡民互相守望彼此帮助,也是对宝爷常年帮助她家的回报。
这几天梁子吃住都在苗芸家里。
安顿彬彬入睡后,梁子拿起床头柜上亚富夫妇的婚纱照看看,又转头望望睡着的彬彬。
彬彬长得七分像妈妈,却遗传了爷爷的高鼻梁。
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有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,可他望人时总会让人觉得目光里有成人才具备的阴郁和深沉。
“可怜的留守儿童。”
熄灯仰面躺下后,一阵阵香味飘来,梁子嗅嗅枕巾,忽又想起当年背苗芸时挨的骂。
“一定又是洗发水的味道。”
他忍不住多嗅了几下。
清早的天空灰蒙蒙一片,好似有人刻意为连绵不绝的丘陵披上一层灰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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