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苏岸一个眼神却又让他接下来闭了嘴，苏岸不可能会答应。
苏岸没再与他说话，一阵草动，迅速消失在他视线里。
天空灰蒙，雨欲下不下。
老屋里，苏岸背靠窗下土墙。
火柴跃着刺眼焰团，微映亮苏岸略显苍白冷淡的脸，他在给刀消毒。
锃亮刀尖在火焰上炙烤，空气里淡淡硝烟味。
刀消毒结束，苏岸刀尖扎入肉里，利落剜出小腿上的子弹。
血液淌到地上，伤口血肉模糊。
他似是此时才注意到疼痛，但也仅仅皱了下眉。
苏岸一向比人能忍疼。
将腿上与手臂上的子弹挖出来后，苏岸撕了布条随意包扎了伤口。
做完这些他没再动作，身上衣物沾血，白皙脸上也沾血，他曲一条腿靠着墙，左手懒懒挂在膝盖上。
头颈微低，不知在看地上哪处地方。
这是苏岸的家。
他姿势难得一次没那么正经，颓丧又懒散。
像一个濒临死亡再也不挣扎的人。
恶魔总会降临的。
时间不知过去多久，直到外面传来噪杂声。
苏岸一直没动，直至此刻才似一个死态的人回魂，那双淡冷的眼睛慢慢聚焦。
苏岸知道有人进来，可他没动。
双木门没上闩，外面人一脚便踹开，映沙手下闯进来。
映沙随后而入，黑靴踩地上，脚步不疾不徐&ldo;果然跑这儿来了啊。
&rdo;
苏岸没动，一眼都懒得给对方。
映沙要走过来，被身后钱宇扯住手臂&ldo;别过去。
&rdo;
映沙挑眉，慢悠悠道&ldo;现在就废人一个了，还能对我做什么&rdo;
钱宇瞥了苏岸一眼，这才松了映沙手臂。
映沙走到苏岸面前，蹲下。
苏岸缓缓抬眸，对上她目光。
映沙勾唇&ldo;是不是没想那批货是面粉&rdo;家常面粉。
苏岸没回答，眼神很平静。
映沙话里几分戏谑&ldo;对自己女人开枪这种事都做得出来，没因为她露馅，却因为想缴获一批毒品暴露了，还真是个尽职的缉毒警啊。
&rdo;
&ldo;你说要是我那傻子妹妹知道她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，她会怎么想&rdo;映沙说，&ldo;啊不对，从你拿枪指她那刻起，她应该就难过了。
&rdo;
&ldo;苏警官，你舍得你女人难过啊。
&rdo;
苏岸没有反应。
钱宇到哪儿都没个正形，抱手懒懒靠在墙上&ldo;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好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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