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瘦成这样……&rdo;整个人仿佛薄薄的一片,吹口气就可能随风飘远。
&ldo;师兄,疼……&rdo;
舒至纯松开手,托着丹青的腰抱起他。
&ldo;我自己走……&rdo;
&ldo;别动,听话。
&rdo;
一夜颠簸奔逃,丹青实在没有力气与他争执,把脑袋靠在师兄怀中,合上眼睛。
真好……师兄来接我了……真好。
刚放到床上,人已经沉入梦乡。
舒至纯凝视着他。
瘦了,憔悴了,也……不一样了。
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?心中细细思量着:之前回王宅那次,两人重逢,相处的日子却极短。
眼看着他长大了,应该能面对,能想明白了,却一直没找着机会重提‐‐不,也许是他一直没有给自己机会。
但那一点点害羞逃避,总让人隐隐揣着些希望。
可是这一次……那天看到他留下的讯息,好不容易找过去,他一把扑到怀里,那样亲昵激动,叫人又惊又喜。
然而很快就发现,这亲昵完全回到了两人小时候相处的模式,过于坦然,过于落落大方。
他已经……不再把我的感情视为困扰。
自从进入十一月,舒至纯天天去原来漱秋斋所在的街上转悠。
开始一天一次,后来一天三次,再后来差不多整天耗在那儿。
就在他几乎忍不住要硬闯逸王府的时候,终于看到了丹青留下的暗号。
两人见面来不及叙说其余,先找地方易容改装,立即出城。
到了最近的市镇,丹青直接寻到官府驿站,亮出逸王字号,要了最快最好的马车,向东疾驰,一口气驶出二百里,装作到了地头的样子,叫马车掉头返回。
二人换了一身装束,徒步出镇,在偏僻无人处烧了伪造的手谕,把腰牌砸碎扔到河里,雇辆车继续向东。
中途又改了一次装,换了一辆车,确认追兵无法把握踪迹,这才投宿歇息。
第二天早上,舒至纯端着点心进屋。
一推门,就看见丹青靠在床头,半眯着眼睛,好像正在侧耳倾听什么。
见到自己,微微一笑:&ldo;师兄,早。
&rdo;
&ldo;睡得好么?&rdo;
&ldo;好。
&rdo;又一笑,&ldo;大清早的,谁在吵架呢?这么热闹。
&rdo;
舒至纯也笑:&ldo;一对乡下夫妻,听着像是去拜望亲戚,带了两只老母鸡,寄放在客栈后边柴房里,早上起来却不见了。
谁知道是跑了偷了还是黄鼠狼叼走了……正缠着掌柜要赔呢。
&rdo;
丹青再笑笑,却没有说话,半仰着头继续听外边夹着方言土语的吵架声,犹如聆听仙乐般惬意‐‐呵,这样活生生的人间气息,真是久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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