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，”
裘夫人终于开口，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，“米莉、艾比和其他保育员，你们带孩子们去洗澡、换衣服，把身上擦干净，不然会感冒。”
“是”
米莉和艾比点了点头，立刻进入教室轻声安抚着那些还在哭泣的孩子，将他们逐一带出教室。
很快，教室里只剩下唐墨白和赛特，裘夫人扫了一眼同样湿漉漉的赛特。
“小赛特，你也去擦干净吧，不然会感冒的。”
赛特却摇摇头，坚定地挡在唐墨白面前。
裘夫人叹了口气，弯下腰直视着他的双眼：“放心，我不会把他赶出去的，去吧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
赛特犹豫地扭头看向唐墨白，在得到唐墨白的颔首后，才迈开步伐跟上前面的队伍。
唐墨白现在也从之前怒火直冲大脑的愤怒中回过神来，看着被水泼洒的地面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抱歉，打扰了你的课。”
裘夫人深深地看着唐墨白：“你要道歉的只有这一点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其实不怎么后悔，当然，我知道作为保育员我确实失职了，”
唐墨白深吸口气，朝裘夫人低下头，“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。”
裘夫人没有说话，视线看着被水浸泡的课桌椅和地面。
“你确实应该接受惩罚，但我答应了小赛特不赶你走，所以你交一份检讨上来吧。”
唐墨白愕然抬起头，他其实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，但就只是写检讨？
裘夫人深深看向唐墨白：“其实赶你走才是最轻的惩罚，你现在还有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，如果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，我也不确保之后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不，我要留下，不然我现在所做的事就没有意义了。”
“那随便你，但如果你要留下，那这种事情就不能再发生，”
裘夫人收拾了一下讲台没有被水浸湿的备课本，转身走出教室，“检讨在三天内交上来，这里的教室由你来打扫干净。”
唐墨白看着她的背影，莫名觉得这位夫人或许还挺好说话的。
也不知道她在这所孤儿院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位置。
摇了摇头，唐墨白又去厕所找来清洁工具，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又长出了白色的小蘑菇。
“不是说让你去换衣服吗？”
“我已经换好了。”
赛特急忙给他展示新换上的干净衣服，“我想帮你的忙。”
那么快？前后也就几分钟吧，神速啊。
唐墨白摸了摸赛特的脑袋，但却没有轻易放由这件事过去：“赛特，我之前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赛特表情一僵：“保护好自己，不受伤害。”
“嗯，那你是怎么做的？”
赛特的语气逐渐低落下来：“可我没有收到伤害啊。”
严格来说，只是泼水，确实不至于造成伤害，但显然唐墨白想听到的不是这个。
“对不起”
赛特低下头乖乖认错，“我只是想帮你，这样比较快”
唐墨白抿着唇，良久才叹息一声，蹲下身突然说道：“赛特，我能多增加一个要求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我希望你帮我，但我不希望是以牺牲你为代价，我希望你能学会自私，我不是说过吗？我偏爱你，不要让我偏爱的存在，被其他不重要的人轻易伤害，好吗？”
赛特迷茫地注视着唐墨白的眼睛，良久才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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