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(日)
今天,得到任爸许可,我父母跟妹妹在探病时间来看她。
她一见到我父母就涨红了脸,哭了,我妈妈、妹妹也红了眼眶,我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。
我父母终于亲眼看见伤势的严重,他们应该也很震惊,因为我再怎么用嘴巴讲,都形容不出来。
任爸忙着介绍这阵子怎么过的,请我父母谅解之前感染严重,越少人来越好。
我父母当然不介意,两人七嘴八舌地安慰她,她又笑又哭,一直点头。
今天,她的右大腿外侧靠近臀部的地方露出来了。
这个画面实在很不好看,有深红色、红色、粉红色、橘色跟黑色,分别是疤、硬皮、嫩皮、水疱及黑斑,这一大片凹凸不平,由以上五种成分交错而成。
她掀开纱布让我看这画面,也傻笑地看着我,我也傻笑地看着她,互看一下后,我们很有默契地看别的地方。
任爸带领祷告中,她突然插话跟任爸说:“漏掉了一个,我要祷告不要起水疱!”
任爸连忙说好:“让萱萱不再起水疱,赐给萱萱白皙的皮肤。”
祷告完,她说:“我不要白皙的皮肤了,我只要不刺!
不痛!
不痒!”
今天,她跟我说最近晚上都睡不好,会一直回想爆炸、失火、送医的过程,没有大哭也没有难过,可是就是睡不着。
我说:“多想几次,多谈几次,有一天就会健康地面对了,有一天就会把这个考验视为一个难得的经验侃侃而谈。
总会有这么一天,这一天来了,你就解脱了;逃避没有用,这件事也不可能逃避了,一直逃避这件事情反而会变成你心里无法跨越的障碍,那就解脱不了了。”
她静静地听,眼睛咕噜咕噜地转,她突然哭着说:“我只想能够好好睡觉!”
回家后,我找翻天找不到今天照相的记忆卡,好像在医院有拆下来却不知放哪儿了,自己气自己好久(后来隔天在医院找到了)。
我太累了,最近常常会闪神,或是开车走错路,而且只要是醒着的时候,就是在生气、难过,在思考下一步,我还能做什么?
我今晚决定,虽然我不清楚全貌,但先洽询几位有力人士的意见吧。
这一阵子以来,很多朋友想帮忙,也不知道要人家怎么帮,但今晚我的想法变了,先全面但低调地多方征询吧,如果将来没有人要善后,起码可以当作是最后的备案。
Day60 2010。
12。
20(一)
今天,她是“坐着”
听任爸带领祷告!
祷告完她一直抓头,应该是头皮很痒。
她介绍她的皮给我们看,有如一个导览员。
任爸一直夸赞很好很好,父女俩一搭一唱,我在旁边静静地听,没有讲话。
我不知任爸是真的觉得好,还是在安慰她,但我知道不管真的好或其实不大好,任爸都会说很好来鼓励她,因为我也是这样。
她右大腿外侧靠近臀部的地方也露出来给我们看,深红色部分更深红,橘色跟黑色的部分也更深,还有很多那种干的透明皮,水疱及黑斑就更严重了。
我真不知为什么她能这样看着自己,有时还能挤出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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