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婆左手举着那把银剪子，右手拿了个粉色塑料边框的镜子，绕着她左右看了看。
拨了拨她的刘海儿，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额头。
沿着她额头饱满流畅的弧度，长而卷翘的睫毛，和秀气眉峰蜿蜒下去，是她挺翘而小巧的鼻尖儿。
她唇峰微微翘起，上唇微丰，稍一噘嘴，就好像委屈的不行。
她抬眸看了看阿婆，问：&ldo;能别剪太短吗……&rdo;
&ldo;为什么呀？&rdo;阿婆笑着。
她皱了皱眉说：&ldo;剪太短，有点儿丑……&rdo;
&ldo;小丫头还挺有主意的，长大了啊，&rdo;阿婆放下剪子，说，&ldo;不如干脆别剪了，额头露出来，还挺精神的呢，你瞧瞧镜子，水灵多了。
&rdo;
她倒不是不想赚这个钱，只是小姑娘露出额头来，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说，柔嫩里，有一种出落得十分自然的娇妩。
那种半明半昧的成熟的气质，好像在她身上，缓缓地剥茧而出了。
&ldo;不剪了，行吗，晚晚？&rdo;
许凌薇给晚晚拨过去头发帘，往耳后顺了顺，左右打量着她。
确实更好看了些。
有种欲盖弥彰的成熟味道了。
晚晚说：&ldo;行。
&rdo;
&ldo;你们老师估计也不会批评你的，你就留起来吧，等到再长一些了，全都梳上去，中学生嘛，精精神神的多好啊。
&rdo;
&ldo;嗯。
&rdo;
晚晚抬眼，定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不知为什么，恍然间，自己好像在一夜之间飞速地成长了起来。
阿婆便过来取她身上罩着的那块儿塑料布，拿走了，折叠好放到一旁去，嘴皮子不闲着，跟她们闲聊起来：
&ldo;这次多亏了你们这些大城市来的医生啊，不然，真不知道这天灾过后可怎么熬啊。
&rdo;
&ldo;都是应该做的。
&rdo;
许凌薇笑了笑，医疗站那边还有事情，不打算跟阿婆多说了，要拉着晚晚告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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