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信我真心待你,会帮你去崔府说亲,才对我动手,可你瞧瞧我那孙儿,便是你给他假试题,他也深信不疑。”
“人活一辈子,总有被风沙迷眼的时候,犯错在所难免。”
“义濡,你是我认的学生,为师不怪你两年前毒害我,你无需向我认错讨饶,活在愧疚中。”
王义濡眸光通红,忽然潸然泪下,哽咽道:“老师……是义濡不配……”
自成年起,他几乎没有流过眼泪。
此刻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,一颗颗砸在地上。
他方觉得卑鄙渺小如尘,比这牢里的光还不磊落。
他宁可崔关禾怒目圆瞪的鞭笞他,哪怕是气不过,此刻来牢狱里对他动用私心,用尽恶劣的言语来辱骂他,都好过这样温声细语的说着“不怪他”
来的折磨。
崔关禾又摇了摇头,不认同道:“为师教你最后一课,希望你何时都能觉得,自己是‘配’的。”
“你足够优秀,配与心上人终成眷属,配为师为你写举荐信,去看更广阔的天地。”
“莫要再妄自菲薄,做出害人害己之事。”
王义濡似懂非懂,神色恍惚。
崔关禾接着道:“可你犯了罪,也得认,你我今生师生缘分便到此了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
王义濡想挽留,无从下口。
崔关禾望着他,用眸光道别,叹息道:“为师不会问罪你,你等候大昭律法的判处吧。”
王义濡朝崔关禾下跪,深深磕了三个响头:“谢老师教导之恩。”
崔关禾受着他的跪拜,末了,再次朝他伸出手,问道:“这符你可想要留作纪念?”
王义濡伸出双手,恭敬去接:“多谢老……谢崔老爷子。”
崔关禾不再久待,示意秦瑾烟带自己离开。
与此同时,崔府。
江元音与李霁去找夜七了。
身后还跟着满脸不虞的许绮嫚,与端着两碗醒酒汤的阿粟。
夜七昨晚豪饮了近十壶酒,一觉醒来除了满身酒味,倒是没甚别的异常。
不待他出声,江元音非常主动地关切问道:“夜七先生可觉得头昏不适?我备了醒酒汤,您喝了或许能好受些。”
阿粟适时上前,将端盘递过去些。
夜七盯着这两碗醒酒汤看,冷声拒了:“无事献殷勤,我不喝。”
江元音心道还是喝多的夜七比较好相处,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,一张嘴喋喋不休,说个不停。
她浅笑,温声提醒道:“夜七先生昨夜应允了,要帮我叔父延缓毒发的时间,如此大恩,给您备醒酒汤那是分内之事。”
夜七冷哼一声:“那备一碗便成,干甚备两碗?”
江元音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说,另一碗是李霁没能喝的,只是顺着他这个话,冲夜七介绍起了阿粟:“他叫阿粟,身中蛊毒,夜七先生能否看在另一碗醒酒汤的份上,替他诊脉?”
夜七眼角跳了跳,再次感慨出声:“我说你们一家子怎么那么招人恨呢?人人都中毒?你们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,别人盯着你们杀?”
说完又骂咧出声:“都说了,我是制毒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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