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我是他们派到我们团队的卧底?
或者,我把大家招集来,其实是为他们做事?
我感觉我的大脑彻底乱套了,赶紧用理性梳理‐‐
我叫周德东,我是个作家,我出生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绝伦帝小镇。
我1987年入伍,先后在新兵连当报务员,在机关当油量保管员,在内蒙古当驾驶员,在戈壁糙原放羊,在山区当炊事员,在团里当报道员,在中蒙边界当电工……
退役之后,我在老家一个村子当售货员,又在一个县城企业当秘书,后来去《女友》杂志社当了编辑……
再后来,我去了北京,写小说,担任《格言》和《青年文摘》(彩版)主编……
再后来,我在河北电视台农民频道给观众讲故事……
再后来,我到了兰城,处于半隐居状态……
我怎么可能是他们的人!
我父亲出现了。
他离开家的时候,我9岁,实际上虚岁已经是10岁,读小学三年级,我当然牢牢记着他的长相!
可是,他为什么看起来跟我一样大呢?
我忽然想起来了,我们在罗布泊被困10天,外面已经过了1个月,时间相差3倍。
我父亲来西北是1977年的事儿,整整过去了36年,那一年我9岁,现在我45岁。
而我父亲在这片迷魂地仅仅过了12年,那一年他33岁,今年正好也是45岁!
老天爷,您这是在跟我他妈开玩笑吗?
我一点点推测,也许,我的身体内真的流淌着他们这个人种的血液,不然,我的心律为什么每分钟600次却一直活得好好的?不然,我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来西北?
有人在沙子上走动,朝我走过来。
我艰难地转过头去,看到了我的父亲。
他走到我的身旁,在沙子上坐下来,看着我,眼神很和善。
我想叫一声&ldo;爸爸&rdo;,却怎么都叫不出口。
他有点认不出我了,问了一句:&ldo;你是……红灯吗?&rdo;
我点点头。
红灯是我小名。
父亲静静地看着我,好像有千言万语。
我注意到,他穿的衣服很旧很旧了,线fèng都是沙土,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。
父亲说:&ldo;你妈……好吗?&rdo;
我说:&ldo;她失踪很多年了。
&rdo;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,我的声音很哑。
父亲良久没说话。
终于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,喂我喝了几口。
我想看看那瓶子上贴着什么商标,是农夫山泉还是乐百氏,上面什么都没贴。
我很生分地说了声:&ldo;谢谢。
&rdo;
父亲说:&ldo;你妈给你取的名叫周老大,你什么时候改的?&rdo;
我说:&ldo;退伍之后改的。
&rdo;
父亲又问:&ldo;那你怎么来这个地方了?&rdo;
我说:&ldo;现在遇见了你,我感觉是老天让我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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