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钟头之后,我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。
床上的黄夕依然保持着那个四仰八叉的姿势,望着天花板,眼睛里毫无睡意。
我躺进了被窝。
他转过脸来,说:&ldo;周老大,你来的时候,车真的出故障了?&rdo;
我反问他:&ldo;你为什么问这个?&rdo;
他说:&ldo;我觉得,这次旅行有很多怪事儿……&rdo;
我说:&ldo;已经箭在弦上,别想那么多了。
&rdo;
他突然说:&ldo;我在你的车头上,看到了血。
&rdo;
我愣了愣。
他盯着我的眼睛,继续说:&ldo;刚才我回来的时候,特意看了看你的车,前保险杠上有血,还有几根淡黄色的毛。
那是怎么回事儿?&rdo;
我只能继续撒谎:&ldo;噢,我在一个农场撞到了一匹马,不是很严重,那不是我迟到的原因。
&rdo;
他想了想,没有再说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,他又说:&ldo;我听见你打电话了,也听见你和张回的对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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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&ldo;哦?&rdo;
他说:&ldo;你觉得他有问题?&rdo;
我说:&ldo;现在没问题了。
&rdo;
他说:&ldo;不一定。
&rdo;
我说:&ldo;为什么?&rdo;
他说:&ldo;也许,那个监狱真的有个狱警叫张回,但不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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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&ldo;如果他是冒充的,怎么可能那么了解监狱的情况呢?比如,他说他在宣教科,刚才我打电话核实了,没错儿。
&rdo;
他说:&ldo;也许,他正是那个逃走的犯人,章回。
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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