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rdo;马德摇了摇手，说到这里，他已经从回忆的情境里抽离出来，重新变得放松。
&ldo;你要知道，那个时候没人真想杀了文秀娟。
我负责提供铊给大家，每个人都拿一点。
可其实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下毒的，有的人从来没有动过手，他们做的，只是保持沉默而已。
&rdo;
&ldo;不动手同样也是帮凶！
&rdo;柳絮说。
马德耸耸肩，&ldo;我同意，但是，大家这样做，你真的会特别奇怪吗？到底是什么，让医学院最优秀的一个班，让一群道德感高于水准线的年轻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？扪心自问，如果你早就是委培班的一员，如果你和文秀娟不是好朋友的关系，如果你当时在那间教室里，你会离开吗？&rdo;
柳絮没有回答，她不知道答案。
或许她是知道的，以自己的懦弱，恐怕没有勇气一个人站出来，走出去。
想到这里，她就明白了，马德其实并没给大家离开的机会。
委培班里是有沉默者的，并不是人人都动手下了毒，沉默意味着犹豫，意味着挣扎，一方面，他们无法放任自己成为一个加害者，另一方面，他们也无法为了文秀娟这样一个深深憎恶的人，而去出卖同学。
如果马德给大家一天的考虑时间，甚至把当时的说法换成愿意的离开，不愿意的留下，情况或许会不一样。
&ldo;那么，到底哪些人下了毒，哪些人没有，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？&rdo;柳絮问。
马德摇摇头。
&ldo;以我现在的处境，我以为你已经不准备再保留什么秘密了呢！
&rdo;
&ldo;当然，事到如今，我没必要对你再隐瞒什么。
&rdo;马德冲柳絮笑笑，柳絮心里一沉，刚才她多少有点试探的意思，现在看来是毫无侥幸了。
&ldo;我的意思是连我也不知道都有谁下了毒，谁又没有下毒。
我们有一个地方，今天谁成功下了毒，就在那儿做个记号。
我们约定了每次下毒的剂量，非常微小，如果最近一天或几天的标记比较多，其他人就不会再投毒，以免剂量过大，危及性命。
至于谁用什么样的记号，我们没有约定过，爱刻什么刻什么，一个人每次刻不一样的记号也有可能。
所以，你只能知道今天文秀娟被投过几次毒，却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。
&rdo;
&ldo;刻记号？在什么上面刻记号？&rdo;
&ldo;你见过的，那张课桌。
&rdo;马德微微一笑。
&ldo;桌面上刻满了记号的那张课桌？上面有金木水火土月日标记的课桌？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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