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枕巾擦了擦,端详着臂腕蚊子块大小的包,她决定再来一次。
只能是同一个手臂,用左手操针她做不来。
重新开始拍打,没几下,她觉得血管比先前明显了,然后消毒,举针,插入。
紧贴着包。
这次,她把一管葡萄糖液都打了进去。
她出了口气,顾不得止血,飞快地拆针收进铝盒里,下床把盒子和盐水瓶放回原处,再用那块酒精棉按了一小会儿针眼,然后把酒精棉和火柴余烬收进书包的铅笔盒里。
明天会容易些,她想,因为有今天的针眼做参照。
但这并不好,不能看参照物,也许等针眼多了,要试着用左手打右手,交替着来。
大不了多几个包,消起来很快的。
想到这里,她按了按那个包,有点痛。
把袖管拉下来,又等到汗收了,文秀娟才回到外屋。
文秀琳在做习题,瞧了她一眼,没说啥。
文秀娟取了个旧塑料袋,把锅里的剩粥倒了进去。
&ldo;又去喂猫?&rdo;文秀琳问。
&ldo;嗯。
&rdo;
&ldo;真想和你一起去,玩玩小猫小狗,它们现在对你特亲吧。
&rdo;文秀琳有点羡慕。
&ldo;不过注意点卫生啊,野猫身上有虫子。
跳蚤什么的,别带回家里来。
&rdo;她补了一句。
&ldo;知道啦,我不会乱模的,每次回来我都要洗两遍手的。
&rdo;文秀娟答。
&ldo;都八点半了,你别去太久。
&rdo;
&ldo;好。
&rdo;
文秀娟提着塑料袋走出家门。
无月,也没有路灯,只是这光景老街一条条宽窄巷子家家户户都亮着灯,却都是暗的,幽幽黄黄。
文秀娟出了门,走到前面岔口停下,打量过四下无人,就又走回来,几无声息。
家门前有个露天的水龙头,水槽边放了几盆花,这一小方地儿,也算是她们家占下的。
文秀娟移开最边上的一盆花,露出垒起的红砖。
她又掀开一块砖头,底下是个空洞。
她伸手进去,摸了个布袋子出来。
左手布袋,右手塑料袋,文秀娟散步一样在老街上兜兜转转,直到进了条白天也罕见人的死巷子,这才停下来,搁下塑料袋,把布袋打开。
她从布袋里取出的头一样东西是个油纸包,油纸包里藏了副薄薄的医用橡胶手套。
她小心地拎起手套一角,仔细地穿戴上,仿佛这白净手套有多脏似的。
接着她取出个玻璃瓶,拧开盖子,把里面的混浊黏液倒在剩粥里,隔着塑料袋用手捏了几下,好叫它们混在一起。
然后,她把瓶子放回布袋里。
那里头还有些器具,现在却暂时不派用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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