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回过神来的柳絮知道,文秀娟说的的确就是那五个字。
她看见了文秀娟颈子上的一点点反光,是汗。
文秀娟很快就钳断了两根肋骨,然后抬眼瞧了瞧还愣着的柳絮。
&ldo;你……&rdo;柳絮的嗓子变得又干又紧。
&ldo;开个玩笑。
加把力。
&rdo;文秀娟催促。
之后的解剖进行得异常沉默,只有肋骨钳断时的嘎嘣声。
柳絮心不在焉,第一次,面前冰冷的尸体和暴露的脸孔没有对她造成困扰,就像是材料,只是材料。
有很多话想问,但这不是合适的场合。
刺耳的刺啦啦声让柳絮回过神来,文秀娟正在撕开胸膜。
刚才自己做过什么有些模糊,她甚至都不太记得自己是怎样把肋骨都钳断的了。
尸体的心肺已经暴露在眼前,柳絮定下心神,眼下还是先做好解剖吧。
她把钳子放下,拿起教科书,却听见文秀娟说了声谢谢。
&ldo;谢什么?&rdo;柳絮问。
&ldo;只有你真的关心我。
&rdo;
柳絮第一次听文秀娟说出这样柔软的话。
但她随后听见了第二道惊雷。
&ldo;如果我说,这间教室里有人要毒死我,你信吗?&rdo;
文秀娟的声音很轻,幽幽钻进柳絮的耳朵。
&ldo;毒……死你?&rdo;
文秀娟没有回答,在嘴唇前竖起手指。
然后她拿起手术刀,示意柳絮可以开始念教科书上的胸腔内容了。
此后的整堂解剖大课,文秀娟没有再说关于下毒和谋杀的任何话,不论柳絮怎么问,只是意味深长地笑。
柳絮陷入了巨大的惶恐。
&ldo;有人要杀我。
&rdo;
&ldo;这间教室里有人要毒死我。
&rdo;
作为医学院学生,柳絮自然知道相当比例的人患有被迫害妄想症,文秀娟会是其中之一吗?
矛盾的地方在于,她既不希望是,也不希望不是。
前者意味着如果情况没有好转,文秀娟终将入院治疗,被自动甄别;后者……她哆嗦了一下。
她忍不住频频抬头去看教室里的其他人,那一张张才开始熟悉起来的脸孔,此时变得叵测。
尤其是同寝的五个女生,她有些理解昨夜文秀娟掀开床帐弯腰俯视时的心情了。
回想文秀娟的身体,似乎自己补进委培班不久,她就开始衰弱。
委培班的暑假只有一个月,八月开学。
最迟不过九月底,文秀娟的身体就开始弱下来。
先是羽毛球打不了多久就要休息,后来就不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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