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垣之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被甩不开心,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,薄言也很快转移了话题,问东问西,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。
除了不方便说的,沈垣之都好脾气地一一解答。
问到最后薄言叹了口气:“破镜重圆竟在我身边,”
他语气一顿:“我和我前女友闹掰之后同住一个小区都没遇见过一次,该说不说,你俩还是很有缘份的。”
这话沈垣之爱听,因此很轻地勾了下唇角。
眼尖的薄言很快捕捉到了,他这次没再说什么,也跟着笑了笑,在沈垣之看过来时,很快转移了话题。
老一教离会场有些远,两人又走了一会儿。
学校变化很大,沈垣之这些年每每经过都没来过一次,这会儿看着有些感慨,身旁的薄言恢复了正常,喋喋不休和他商讨着今晚要喝什么,准备要撮合谁和谁。
环顾四周的建筑、树木,沈垣之有些不地道地想,要是此刻身边的人是席殃就好了,当然他不可能在薄言面前说,除非想和他打一架,于是很配合地和他一问一答。
又穿过一条校道,两人终于到达了会场。
说是会场也就是学校组织开会的大礼堂,门口此刻汇集了很多人,沈垣之扫过一眼,没看见相识的人,倒是薄言遇到了几个朋友,沈垣之陪在他身旁听他聊了一会儿。
有些心不在焉,心里挂着席殃。
这会儿都依次进场了,还没看见他人,按照名字落座之后,趁着薄言低头没注意,沈垣之作贼般给席殃发了消息。
【沈垣之】:还没忙完吗?
消息刚发出去,会场的灯就打了下来,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音乐声,穿着礼服的主持人们很快走向舞台,喜气洋洋地说了几句开场白。
所以学校校庆的流程都是一样的,致辞,致辞,再致辞,或许是自己母校的原因,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沈垣之这次却能安静的听下来,只是他心里挂着事,时不时探头到处看看,偶尔还看看手机。
薄言注意他的动作,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。
没等沈垣之说话,手机就震了一下。
【席殃】:忙完了,宝宝,我看到你了。
沈垣之眼眸一亮,环顾一圈没看见人。
【沈垣之】:你在哪呢?
【席殃】:舞台右边。
沈垣之立刻抬头去看。
隔着人群,他仔细搜寻了一番,最后落进一双噙着笑意的眼眸里,双目对视,站得笔直的席殃朝他轻轻抬了下下巴,沈垣之看到了,他很轻地抿了下唇,垂眸打字。
【沈垣之】:我也看到你了。
“你笑什么啊……”
不明所以地薄言凑了过来,看到屏幕后他啧了声,到处张望道:“在哪在哪,你帮我指指。”
没等沈垣之回应,在主持人念到席殃的名字后,他很快走上了台前。
席殃今天穿了身很考究的西装,恰到好处的裁剪衬得他体态很端正,额前的头发向上抓着,露出略显冷峻的五官,在主持人离场后,从容不迫地开始了致辞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,明明不是适合演讲的嗓子,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,沈垣之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,眼里只有他一个。
沉默之际,身旁的薄言幽幽道:“只能说这哥们勉强配得上你。”
沈垣之盯着台上的席殃,闻言朝薄言笑了一下,很快地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席殃身上,平时见惯了席殃耍无赖,假装吃醋,这样正经的他很稀奇。
在台上的席殃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沈垣之身上,撞上视线时,两人默契地勾一勾唇角,莫名地,让沈垣之想起了以前读书时,他在讲台上说话席殃在台下看他。
隐秘的爱意隔着人潮里汹涌,时过境迁,还好他们没变过。
——
致辞结束后,太阳已下山。
薄言接了通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说要去定座,留在会场的沈垣之遇到了几位老同学,几人聊了一会儿天,说到晚上要怎么安排,席殃就走了过来。
席殃以前在学校完全就是透明人,这些年又在国外,几个老同学都不太认识他,都盯着他看,他倒是毫不见外,大方介绍自己后就跟在沈垣之身旁听他们说话。
肩并肩隐秘地靠了一会儿,几个老同学挥手和他告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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