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那边研究生的offer邮件她之前就收到了,现在又收到延边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,原本只是以防万一做了两手准备,现在突然轮到她二者选其一,她还没做好最终打算。
MBA她是一定要读的,毕竟她本科的学校实在一般,在北京这个名校生、留学生都供大于求的地方,她如果想不靠纪柏煊,根本就不可能走得远。
周笠不知道赫惟心里的这些计划,也不知道她还有出国的另一个plan,只是作为过来人,给予建议:“疫情之下,我国的就业环境比之前差了很多,我有个亲侄子,不在北京,今年大学毕业参加校招。
他和我说,现在的企业要求比前几年都要高,而且薪资待遇还有缩水,他考虑再三之后打算先随便找个事情做着,年底还是去考研试试。”
“现在遍地都是大学生,其他城市还好说,也许普通一本就足够了,但是北京不行。”
周笠结完账,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候取餐,一条条给赫惟分析利害。
赫惟心里明白,周笠这样劝她是发自肺腑,可也不排除另一因素——她走了,财务部副总监的位子就非她莫属。
职场里没有永远的朋友,也没有永远的对手。
赫惟带着这种纠结,回办公室以后,当着周笠的面拆了那封邮件。
确实是延边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,上面写明的报到时间是九月中,比美国那边开学要晚一周。
赫惟当时再三斟酌,选择延边大学时,确实有很明显的私心。
美国太远,和国内有很大的时差,加之孟昭已经毕业回国,如果她选择出去,且不说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,光是孤独这一项,她就很难忍耐。
赫惟必须承认,人想要独立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,而适应孤独,首先就难住了她。
不像当年,那时候她什么也没有,纪柏煊说出国就出国,赫惟是被迫接受的孤独,况且那时候的孤独并不干脆,她身边还有存在感爆棚的程茗。
而现在,她拥有了太多,有家人、有工作、有朋友,她还有纪柏煊。
相比之下,延边大学就在国内,也是以赫惟当时的分数唯一有希望被录取的211院校。
虽然地理位置有些偏僻,但胜在学历含金量高,况且……赫惟对那座城市是有滤镜的。
可即便是留在国内,她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去和纪柏煊说。
私心里,她其实根本不想告诉他,一如他多年前擅作主张去新加坡一样,即使她已经原谅他,可过去的失望和难过也是真的存在过。
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,有的只是以牙还牙。
而人总是越长大越优柔寡断,勇敢好像是和胶原蛋白一样独属于年轻人的不可再生资源。
面对这样关键的选择,赫惟总是想要有人在背后推自己一把。
主动选择,万一以后后悔,会怪自己,但是被动选择,即便以后她后悔了,至少可以安慰自己当时是被逼无奈-
下班以后去爸妈那儿,吃完晚饭,三人一狗一起出门散步。
公园里暑气渐浓,她们一人拿了把扇子,悠闲地走着。
赫远征年初做完膝盖手术后已经能直立行走,虽然高强度的工作此生无缘,但脱离了轮椅和拐杖,起码看上去已经和普通人无异。
在公园里看见同一个学校一个已经退休的老教授,坐在树底下和人下象棋,旁边围聚着好些人,他也凑过去看热闹。
赫惟牵着呜呜和妈妈继续往前走,许是下午刚下完一场暴雨,闷热有余,温度却不算高,时不时刮阵风,也还算舒适。
呜呜是一只小比熊妹妹,刚满一岁,两个月前被秦雨带回这个家里,一家三口升级一家四口。
呜呜的前主人一家在一场火灾里全部遇难,只剩下年仅四岁上幼儿园的宝宝,和逃出去喊人救火的呜呜幸存下来。
万幸,宝宝后来被姑姑家收养,无家可归的只有呜呜。
秦雨在孤儿院里做义工时听说的这事儿,后来就想办法联系到收容站,决定领养呜呜。
一只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都喜欢“呜呜呜”
的小可怜,来到家里以后,就连赫惟回家的频率都变高了。
动不动就买玩具和零食回来,朋友圈也成了呜呜的专属。
呜呜给草丛施肥的时候,秦雨看了赫惟一眼,那眼神和以往大不相同,像是有事情要和她说,又像是想开口问她什么。
赫惟远远地瞥了眼赫远征,想起秦雨这段时间的一些异常反应,她频繁干呕和易疲惫的身体状况,就连她不在家里住都发现了。
意料之中的事情,赫惟轻轻拍了拍妈妈的肩膀,“去医院查过了吗?”
秦雨摇头,“我自己心里大概有数……现在医院里病毒多,还是不去的好。”
赫惟不同意,“您心里再有数,您也不是医生不是?而且就算您是医生,医者不能自医,这道理您不明白我爸也不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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