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正是刘信陵。
房中寂静,迟迟没有动静。
刘信陵心中生疑,终于推门而入,不想却与故人相遇。
两人相对而望,他看着盘腿坐在蒲团上那人,脸上逐渐浮现出古怪而勉强的笑意,真是不期而遇。
房中寂静得连屋檐雨水滴落之声都清晰可闻。
他终于开口道:“长公主遇险,臣奉命追查贼人,先行一步。”
说罢,也不待回答,便转身离开。
季明决亦出神地望着消失在拐角的一抹飞鱼服衣角,接过云鸣大师手中的青瓷茶杯,这才道:“多谢大师。”
……
刘信陵大步踏入雨中,左手紧紧按在腰侧的绣春刀上,连刀鞘深入掌心都毫无知觉。
昨夜的倾盆大雨此时已成牛毛细雨,悠悠绵绵地扑到他面上来。
郎君的睫毛挂上几滴雨点,他在雨中茫然一霎,终于往厢房而去。
落子无悔,他当年既瞒着京仪做下那事,就要做好此人有朝一日,终会回来的准备。
但四年时间已过,他要知道京仪此时的意愿。
长公主一夜未眠,只在厢房中守着两个孩子。
直到墨儿身上的热度退下去,她才靠在床边闭眼小憩。
此时天光放亮,她早已起身。
见到刘信陵前来,她道:“那伙人,是肃家的死士吧。”
没有人敢对长公主动手,除了走投无路、狗急跳墙的世家大族。
大齐开国百年以来,权力逐渐被世家大族所把持垄断。
世家通过联姻,势力盘根错节牢不可破,死死守着固有特权,扼住寒门上升之道。
世家子弟依靠祖上荫护便可出仕为官,故多不学无术,只求醉生梦死。
纯帝已是大齐第四代君主,门阀世家早成为大齐前进的拖累与包袱。
长公主一掌权就提拔了寒门出身的方杜若,公开与世家大族叫板,辅佐少帝数年时间中更是广开科举,采纳人才,丈量全国土地,重整财政税收。
世家既得利益被触动,虽表面臣服,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。
前些日子她才拿了肃家开刀,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肃家一时反扑,本该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只是昨夜事发突然,她心系墨儿才疏忽了。
刘信陵本准备了满腹的话,却不料她一开口就是谈正事,立马回神,道:“的确,是肃家从陇西老巢搬来的死士。”
说到此处,他冷笑一下,又道:“蠢材,殿下现在有把陇西世家全部连根拔起的好理由了。”
他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坐了数年,经历千锤百炼,已成利剑。
他刚才已经查看过那山崖边的情形,知道昨夜是如何危急,此时说起罪魁祸首,自然毫不客气。
长公主亦负手站在廊下,脸上不动声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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