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赫梅特面无表情,低沉答道:“五年前你想要我的主力军队进入黑雾,我没同意。
不过,我们现在可以重新谈谈,你先告诉我进入黑雾的方法,我们再做协商。”
进黑雾?安鹤站在塞赫梅特身后,微微诧异。
她终于明白了两人之前谈过什么。
骨衔青要军队做什么?
进入黑雾必死,骨衔青是打算不动一兵一卒,让第一要塞的主力军队集体送死吗?
“啊。”
骨衔青仰起头轻叹一声:“我懂了,圣君想空手套白狼。”
她毫不客气地拆穿对方的打算,带着狂妄挑衅的语气:“可惜,没有方法,全靠命硬。
难道,安宁没有告诉你吗?她可在黑雾里独自穿行了好久,成了唯一的生还者。”
安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骨衔青没有看向自己,可是,这是安鹤第二次,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“安宁”
这两个字。
骨衔青之前,从未在安鹤面前提过这个名字。
“没告诉你也正常。”
不等塞赫梅特接话,骨衔青继续笑道:“毕竟安宁对你已不再那么忠心。”
“你果然认识她。”
塞赫梅特眼角绷紧,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暗流涌动。
骨衔青扬了扬眉,没有说话。
她的一举一动,全都在刺激塞赫梅特,此时的圣君如拉满弓的弦,小臂上的肌肉紧绷到了极致。
骨衔青越是放松,带来的危机感就越强烈。
她是故意的,今晚的骨衔青和安鹤记忆中有些微不同,像是带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前来赴约。
安鹤没有见过骨衔青这副样子,莫不是因为生气冲昏了头脑?这让安鹤有些不安。
偏偏骨衔青又添了一把火:“安宁,现在已经很少人记得她的名字了。”
她不经意地扫过安鹤,那两个再三强调的音节从她的唇齿轻轻吐出,只是扰乱了气流而已,却如刀劈斧砍掠过安鹤的心口。
不对劲,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?
安鹤差点忘记在哪里听过,直到骨衔青反复提及,安鹤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在她心中的另一个称呼——妈妈。
她的妈妈。
安鹤很小的时候,还以为妈妈的名字,就叫妈妈呢。
那些不太清晰的记忆如同毛玻璃,现在终于破裂成碎块,就此坐实为一场捏造的虚幻,而非真实。
安鹤已经不记得了,不记得母亲的名字,不记得母亲是否爱她、抑或严厉待她,长大后那些年,些许的漠不关心、母女间不多的交流,也一起成了虚无的泡沫。
原来,是安宁。
是一个研究员,不是妈妈。
是了,她应该从得知自己是舱茧时,就该想明白的。
安鹤默不作声地抬起头,奇怪,喉咙肌肉不受控地缩紧,哽住,发痛,痛意挥洒不出,就想要从眼眶里逃逸出来。
安鹤因此轻轻眨了眨眼。
没有人看向阴影处她的神态,骨衔青还在和塞赫梅特对峙。
“安宁死的时候,圣君不是在场吗?”
骨衔青扬起语调,指了指太阳穴,“我读取过你的记忆,最后了结她性命的那一刀,是你赐的。
我还以为,你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呢。”
安鹤浑身一震,脚下圣君的影子变得更加漆黑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,请尝试点击右上角↗️或右下角↘️的菜单,退出阅读模式即可,谢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