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汇聚在她的颈窝,而罗拉眼睛都没眨一下,只用口袋里的粗麻布吸掉了血渍。
安鹤看得心惊肉跳。
是个狠人。
罗拉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指甲盖大小的芯片,那也不是第九要塞的东西。
她接着之前的话:“安鹤,就算你没有问题。
但现在,你有了。”
她擒住安鹤被禁锢的左手,两指夹着芯片对准了安鹤被骨蚀者挠过的伤,挤开快要愈合的皮肉,将芯片硬塞进了皮□□隙中。
安鹤瞬间疼出了一身的汗,金属的坚硬质地和血肉相互排斥,手臂上鼓起一小片包,强烈的异物感裹挟着疼痛让安鹤头皮发麻。
她眼神冷却下来,但一句话都没说,也没挣扎,安静地等着罗拉将它放好。
罗拉指腹按在稍微鼓起的皮肤上,不顾死活地往下压了压:“等你的尸体被丢弃,我再将它运出去。”
那是这两年费心收集到的资料,她还有机会拿回来。
“你要陷害我。”
安鹤忍着疼痛出声,罗拉的心思昭然若揭,栽赃陷害,连物证都准备好了。
安鹤抬起头:“只是这点,怕是不够。”
“单单这一项是不够,不过。”
罗拉很平静:“我看过苏教授给你的精神判定,她对你的疑心仍旧没有消除——正好,我已经和她说了,你故意感染了真菌,而你进入要塞,就是为了让骨蚀病在第九要塞扩散。”
安鹤皱起眉:“什么意思?”
她一时没明白过来。
“你是嵌灵体,能够免疫骨蚀病,但要塞的居民不能。
恰巧海狄带你经过闹市,贺莉塔娜斯基女士还和你们有过接触,这多可疑啊,她可是染上骨蚀病治不好了。”
罗拉藏起尖刀,站起身,眼睛平静如水。
安鹤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。
她仍记得那位名字很长的女士,脸带笑容地给了海狄一个苹果。
“她感染了骨蚀病?”
“第二阶段,刚刚出现发热的临床症状。”
“我没和她接触。”
安鹤斩钉截铁。
“你当然没有。”
罗拉没有再坐下,她站在安鹤的床边,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:“贺莉塔娜斯基女士在矿洞里工作——早些年有矿工感染后不上报,躲进矿洞里卡在了缝隙中。
前些日子,贺莉塔娜斯基女士作业时不小心被土层里的趾骨划伤。”
罗拉将染血的麻布塞进口袋,“但是,谁会知道这件事呢?她来求助时,我告诉她这是天神赐给她未来孩子的礼物,让她不要到处宣扬,就这样,她错过了治疗时间。
你瞧,你进入要塞已经一天了,足够弥补潜伏期的时间差。
苏教授和指挥官,只会认为是你把真菌带来并感染了可怜的女士。
因为只有你有过明确的诊断记录。”
安鹤抿紧了唇。
她不知道自己一进要塞就被盯上了,是海狄告知她要去检测的时候,还是等阿斯塔被接走的时候?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危险,忽略了自己的直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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