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是放在怀里暖着,红薯也早该冷了。
“下去吧。”
“不做了?”
纳兰初偏头看他,脸上还有几分怅然若失。
祁叙点头。
“那你先。”
她不敢。
上山容易下山难,这句话在上梯下梯面前也同样适用。
纳兰初踏上最后一截横木的时候,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打颤。
她腿一软,险些跪在地上。
一抬起头,就看到他脸上表情仿佛写着六个大字:自作孽,不可活。
纳兰初:“”
好的,她知道都是她好心办了坏事。
祁叙:“红薯呢?”
纳兰初从怀里拿出来,放在他手上。
他接过,径直进了屋。
“你做什么?”
她跟上去。
祁叙打开炉灶,拨开炭火,把红薯重新用热灰埋上。
凉的,吃了会难受。
这话他并没有同她说,只是关上灶门,坐在屋子一角开始编他昨日没有编完的草席。
纳兰初自讨了个没趣,环视四周。
才几天不来,这屋里好像又变了一副模样,要是不看屋顶,已经全然寻不见原先的破败。
屋子中央筑了一堵泥墙,把整间屋子分隔成两半。
屋前的灶台已经完全阴干,早上铺了一层石砖,甚至还有烟囱直通屋外。
她走到那堵墙旁边比了比,刚好和她一样宽。
再看地面,不同于第一次来的时候,地上很干净,虽然没达到一层不染的境界,但寻不出一根草屑。
他也太贤惠了吧!
纳兰初身后摸了摸他铺在地上当椅子的垫子,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事,翻来覆去地看。
这垫子尽管是用稻草编织的,但摸上去很是平滑,缝隙细密,不像是出自一个男子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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