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里透着不乐意。
白夫人冷了脸,“你就只听你爹的话么。”
“爹说这是你们俩和他的事,叫我不要来。”
白重低着头,声音更小了。
丁羽听出来了,他们家意见不一样,白重一向听爹娘的话,这弄得他无所适从,不知听谁的是好。
白夫人的心情更加不好,怒道:“不要提你爹,他心里还有你姐姐么,我看他已经忘了!”
“娘……”
啪。
巴掌不是落在白重身上,而是落在君洛宁身上,左颊便红肿了起来。
君洛宁并没在意,笑了一声,开口道:“白夫人,何必逼令郎。
你自己将孩子养成现在这个性子,再逼他做不愿为之事,不是为难他么。”
白夫人右手再次扬起,恨道:“我的孩子,不需你多言!”
一掌落下,却又抽泣一声,踉跄后退,白重赶紧扶住了母亲。
就听白夫人泣道:“当年雅雅叫你叔叔,除了他爹,最听的就是你的话。
有什么好东西,雅雅给我们留一份,也惦记着给你留一份,你怎么忍心,你怎么忍心害死她!”
君洛宁默然,最后淡淡道:“我忍不忍心,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白夫人似是勾起伤心事,一时连打人的力气也没有,被白重扶着断断续续地哭。
白重无奈,搂了搂母亲,安慰道:“娘,你别伤心,我听你的就是。”
放手走上前去,看了眼站在一边不语的丁羽,虽说听母亲讲她与君洛宁只是继承关系,但还是觉得有些歉意。
直觉上,他觉得丁羽与眼前的仇人并非毫无感情。
丁羽不知道说什么,冲他摇摇头,先叠了帕子给师父咬住,然后退开。
白重被母亲哭得心慌,抬手慌慌张张地挥了一鞭过来,君洛宁一颤,死死咬住了口中手帕。
第70章
白重对打魂鞭没什么认识,一鞭挥下只觉自己根本没用上力,却看到君洛宁反应激烈,不由得怔住了。
也不敢再打,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母亲,白夫人此时只顾着伤心,倒是没注意他动了手。
丁羽赶紧给他眼神示意,白重会意,过去扶起母亲,安慰着,向地牢外走去。
丁羽松了口气,回到师父身边守着。
有时候听着干巴巴的叙述,跟直面惨案的冲击是不一样的。
之前来人虽多指着痛骂,但时隔太久,也没人再将往事一一提起,白夫人一番泣问,终是让她不得不再次正视师父的罪孽。
这让她内心煎熬,陪了君洛宁一天一夜,竟也与他一起憔悴下去。
君洛宁挨上一鞭还算受得住,并不至于神智不清,因此他一直知道丁羽在身边,感觉到她靠过来,贴在她胸口上,甚至知道她在颤抖。
丁羽已陪了他近一个月,连续三天的煎熬也不是没有,虽然难过,但并不至于此。
疼痛未过时他不及细想,到那深入灵魂的剧痛像来时一样迅速消失时,君洛宁便明白了。
沉默一阵,他吐出已咬烂的帕子,叹道:“后悔了么。”
丁羽贴着他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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