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知师兄是真不爱费这种脑筋,他也只能继续担起来。
此时见掌教询问,君洛宁微微一笑,颔首不语。
多少代人等待的那个时机,不是这个时候,又能是什么时候。
……最后一战,持续了也有近十年。
人族先是切断了各个秘境对外的通道,将魔域大军留在秘境内耗到全歼,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。
真正的决战发生在魔域的大本营,少了高端战力的魔域,此时已真不是人族的对手。
丁羽也随君洛宁出征,不过她还不够资格去最危险的战场,只去了符合自己修为的队伍,与君洛宁不得不分开一阵。
这个时候,每个人的力量都必须贡献出来,也顾不得什么身份,什么传承了。
毕竟是要将血魔全歼的最后一役,若是漏下一个,都不好说未来会发生什么。
说起来,最难的还是对那些地位低下的小魔修的处理。
有些手上沾血的还好说,有些根本没离开魔域也没参与过作战的,跟人族看起来着实没什么区别,让人很难下狠手。
几次争论之后,人族拿拿出上百个原本魔域所有的小世界,将这些小魔修都分散迁了进去,打乱了他们的血脉谱系,让他们在这些小世界里繁衍生息,严加看管。
原本就血脉稀薄的这些人,几代之后,应该也会像普通人族一样,血脉稀薄得无法再修炼血脉之道。
到时加以鉴别,再给他自由修炼和迁徙的权力。
这其中还有丁羽的功劳。
虽说她历史学得并不怎么样,但她那个时空里歼灭血魔之后的大致举措总还是记得的,防范措施也记得,提议之后很快得到认可。
众人又补充了许多条款,终是留下了这些无辜且也有些可怜的小魔修的性命。
这其中或许也有不甘心失败,想着偷偷修炼并传播血脉之道的人。
不过无所谓了,封闭了出路,每个小世界的人口也不多,只要人族自己不松懈,盯紧了,他们翻不出多大的风浪。
说到底,血脉相关的修行本不是坏事,只是最终走偏了。
若是不用那些残忍的方法,真就以此修炼,又算得了什么呢。
……君洛宁在炼剑。
他拿回灵种至今,修为几乎已经全复,如今又是硬压着才没有破界飞升。
而丁羽离飞升还早,两人注定要分开很久。
所以他将自己的飞剑送给了丁羽,因为君洛宁早就发现了,丁羽脑子里很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。
比如说明明若她想要,他随时可以给她写一幅字,偏她就爱在门中收集他年轻时留下的文字,没事还拿出来排在桌上,乐滋滋地看,仿佛在看过冬粮食的松鼠。
所以,将他用了数百年的飞剑留给她,或能让她安心一些吧。
毕竟她已经将他认识的女子都悄悄打听了一遍,而飞升之后,她可暂时打听不着了。
再没些慰藉,君洛宁还真担心自己飞升之后怎么也等不来道侣了。
丁羽攀上山巅时,君洛宁剑刃已开,正摩挲着锋刃,想着给飞剑起个名字。
丁羽就想起陶羽来了。
陶羽什么也没留下,除了她纪念他改的名字。
所以她偎着君洛宁,看着那剑,就仿佛自言自语地一般说起话来。
“我原来叫丁絮的。”
君洛宁静静听她说。
“被血魔劫走那一回,所有人都死了。”
包括丁香。
“回来我就改名了,我想纪念一个人。”
她抬起头,殷切地看着君洛宁,希望他能听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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