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经过门外一幕,虽是初见,却已发现这江掌教极易入神,一陷入自己思绪中便很难出来。
这一下也不知道要等上多久。
好在这次他回神得快,正色对丁絮道:“孤云峰亦是守正宗建立时便有的一脉。
只是峰主犯下大罪,被囚多年。
但本派传承不能就此湮灭,有意让他代前任峰主传艺,择一弟子继承孤云峰一脉。
只是人选难得,选了多年,才得了你一人。”
丁絮这回是真的跳起来了,吃惊地指着自己:“我?”
她其实想大喊一声:“我何德何能,怎么饼就砸我头上了?”
江非十分认真,居然真的答了:“正是。
若你同意,你便是我这一辈的小师妹了。”
丁絮纠结了一阵,实在不敢就这么答应,想起江非之前说话,一咬牙问道:“若依掌教所言,这实是好事,却为何又说会令弟子为难?”
江非长叹一声:“我那师弟虽与我同为师尊座下弟子,天赋却高我许多。
孤云峰乃本门精华之所在,虽只是一峰,担当的却是在危急时刻为本门留下传承的重任。
嫡传弟子既要性情合适,又要天赋高超,还需涉足各项技艺杂学。
当年孤云峰的师叔多年寻不着合意的弟子,唯一看中的人却是我那师弟,最后干脆将孤云峰传承交给了他,叫师父让出了这个徒弟。”
丁絮心说那不是挺好,你当掌教,你师弟当一峰之主,守正宗里你俩可以横着走,又要叹什么气?
又想不对,他说那师弟被囚多年,想必师兄弟不和。
是了,师弟天赋太高,师兄嫉之恨之……等等,我想那么远做什么,关键是这关我什么事?
急忙又凝神静听。
“……他在与血魔之战中声誉渐隆,立下极大功劳。
最后却不知为何,竟与血魔勾结,做了叛徒,门下两个考察许久的内门弟子也与之一起叛变,并失踪多年。
这孤云峰一脉,就此无人主持,如今已荒废良久。
若要传承,又绕不开他这个人,实是令人为难。”
丁絮悚然。
她知道为什么为难了。
如果说这个世界与他所熟悉的世界有什么共同的禁忌与原则错误,那么与血魔所占据的魔域勾结就是天人界最大的禁忌。
虽然是代师授艺,但与这种人扯上关系,总难免会令人挑剔。
并且丁香的身世在报名时也做了呈报,乃是全家被血魔所杀,自己侥幸逃得一命。
让她接受一个与血魔勾结的叛徒授艺,也的确是强人所难。
江非看上去所虑还并非只这一点。
只见他皱眉道:“更有一难处。
我那师弟极善蛊惑人心,百年前我方下定决心择人传艺,也是顾虑此事。
只怕年少弟子心性不坚,渐受影响,也走上这条邪路啊。”
又叹息一声,他继续说道,“挑选了百余年,犹豫再三,虽也有勇烈少年,却实不敢送去与他,只怕误了这些孩子。
然而他功力被废,寿数有限,这一两百年间再不择徒只怕就真的来不及了,前些日子,下面又禀报上来你的作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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