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据有点沮丧,唉,皇上一日不下赦书,我就一日不得出去。
真不知哪天是个尽头。
杜少翁安慰道,太子切莫着急,再忍数日,一定有喜讯。
我已经托付另一知交田千秋上书,再为太子辨冤。
刘据叹道,也只能如此了,多谢杜翁费心。
又过去了近十天,杜少翁终究没有露面。
刘据和两个儿子逐渐不堪忍受粗茶淡饭,何况连这粗茶淡饭都份量不足。
他们在宫中的时候,每天能饱食三顿,现在却只能两顿,而且份量那么稀薄。
所有的人都饿得没有什么力气了。
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天,可是给人的信心损害却不成比例,几天前杜少翁带来的乐观早已被饥肠辘辘的空腹消化得无影无踪,他们一个时辰比一个时辰绝望。
当杜少翁的儿子再送来那点微薄的饭食时,刘据叫住他问道,令尊好久不见,到底去哪里了?杜少翁的儿子敬地答道,阿翁去了长安,据说是找挚友为太子的事活动。
刘据忧急地说,可有什么新消息?
还没有。
阿翁走时,只是吩咐太子千万不要出去。
哦,刘据低下头想了一会,我常听到前院半夜也有响声,颇为奇怪。
你们每天睡得那么晚么?
杜少翁的儿子颇为惭愧,迟疑地说,寒家素来贫困,不得不多织草鞋去卖,否则无米下锅……
刘据脸色灰白,默然不应。
整个夜晚,他在屋里踱来踱去,没有一丝睡意。
第二天一早,他召集众人道,杜君一家为了我们十几个人,愈发贫苦。
这样下去不行,一旦断炊,就难免生变。
我有个故人在临近的新安县,家财千万,诸君谁能跑一趟,为我去找他接济。
小武忙劝道,太子殿下,还是再忍耐一段时间罢。
现今皇上还没有明确赦免太子,天下都想捕获太子以封侯,太子能保证故人就可靠么?
刘据有点不悦,沈君不必多言,事已至此,实在无可奈何--何况,沈君的故人可靠,我的故人难道就会比不上?我身为储君几十年,总不能说一个靠得住的挚友也没有。
他顿了一下,似乎发觉自己说话不妥,补充道,沈君毋虑,一定会没事的。
我只不过不想看到诸位饿死,连累到杜君一家也饿死累死。
听太子这么一说,小武也不好意思再劝阻了,于是默然不应。
檀充国突然插话道,臣愿意为太子充当信使,潜去新安。
小武心里很是不快,忍不住道,如此重大的事,檀君能够胜任吗?
檀充国道,府君放心,虽然不才,可也不敢知难而退。
刘据喜道,檀君一向办事干练,怎么不能胜任?檀君愿去,那是再好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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